鄭仁說:“實際種上些麥子最劃算。”問他啥原因。說:“就幾分地,還種下的經濟作物,——比如說煙渣子,隻要一種上,把人就綁住了,你再出不去,一年的收入,全指望那幾分地。結果到秋上收下,就地子賣不掉,還得背上山裡賤賣去,過來過去都是瞎忙活。現在我就知道了,人們的頭腦普遍死闆,誰也轉不過這個彎彎,所以過的個光陰就沒有頭緒。假如種成麥子就不一樣了,春上說種就種給了,到了夏天說收又收掉了,最忙就這兩個時間點,其它像薅草、澆水,屋裡的女人、娃娃,帶過兒就幹完了,最起碼能出了門。其實出去打了工,都要比種了地強得多。”史理說:“你說的種成麥子,我早就想了,幹脆是幹脆,直接不行,一年下來沒帳算。”鄭仁聽了說:“所以說好多人就轉不過彎子!我的意思不是教你把種下的麥子賣掉,除掉花費還能賺多少錢;是叫你把自己的口糧種下就行了,多餘的時間出去打工,掙多掙少,都比你種了莊稼強。”史儀說:“按你的這個說法,另不如直接撂掉不種,來的最幹脆!”鄭仁聽了一笑,“實話還不是說,就像你現在的情況,僅僅養下了一個丫頭子,還不足三個月,遇上講究的人家,你的婆娘人家的門上就不能去,所以還沒有人找過你;但五年内不準生二胎是規定,由不得任何人,你的女人必定就得上環,不上也行,你就得花錢,可是你又沒錢,還着急就近兩年就要生下一個娃子,怎麼辦?直接把地撂給弟兄們種去,把娃娃丢給外母,再不要朝後望,婆姨領上搞副業去,啥時候把娃子養下,并且把蓋房子的錢也掙上了,啥時候再回來。什麼你的要宅基地、蓋房子,都是錯到不能再錯的錯誤!”史儀一聽不言語了,心裡亂糟糟的,早也沒主意了,猶豫了半天,才又問:“你說的辦法行不行?”鄭仁說:“怎麼不行?我給你說的這個,都是别人總結下的經驗,已經實踐了的事情!”史瓊見兄弟沒主意,心裡一着急,說他:“就算是天爺下紗帽,脖子還得伸出去!振作起來,拿出來個男子漢的氣概;你蹲到屋裡,出也沒有出門,就思想的這個也不行、那個也不行,你怎麼知道不行?”雪兒把茶杯子洗淨,給誰也倒了一杯子,最後端給史儀,未語先笑:“真的還不是說,老姐夫的這個辦法實話好,是解決你的燃眉之急的良藥。第一,往出搬的問題,先放下了,以後來了再說;再一個,□也管不上你了,至于怎麼罰,成下以後的事情了,先把娃子養下再說!”就見史理似笑非笑,平心靜氣地說:“要想不受人欺負,還就是這個辦法最好!為啥我說這個話?因為誰也不敢保證下一胎生下一定就是娃子,如若再養下一個丫頭子怎麼辦?所以,不管是從眼前、還是從長遠看,老姐夫說的都是萬全之策,辦法也符合你的利益!”史儀聽了左顧右盼,拿不定主意。為了減輕他心上的壓力,史瓊打了個圓場,“你看,我是你的親姐姐,不可能害你。就目前來說,這麼多的人,不想的辦法也給你想了,不出的點子也給你出下了,至于行與不行,回去就與你的媳婦子仔細斟酌。”鄭仁聽了哈哈一笑,說:“不要以後有了變動,兩口子提起來又怨悔開我們了,說:就是我的姐姐、姐夫,你看出下的這個馊主意,把人就活活害死了!所以,最終還得你們兩口子拿主意!”史儀鼓足勇氣說:“實話我去了跟媳婦子說,完了再跟老外父們也商量一下!”聽他表了态,鄭仁才又說:“走之前,最好是悄悄下不要給人說,提前做準備,過完年天一熱,說出門就出門。到了外頭,你把那個就放機靈些,不要木木樗樗的,過來過去,教誰也欺負。”史儀下死勁點了一下頭。幾個人又斟酌了一陣子,雪兒與史瓊又做上的飯,吃罷才說各回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