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笑着點頭：“那我等會出去買。”

阿姨走後，葉姝轉頭，見江舟一盯着自己，端起一杯水抿了一口。

江舟一摁下一個琴鍵，琴聲在閣樓上回蕩：“那是我的喝過的水。”

聞言，葉姝把杯子放下，手指磨了磨眉尖，垂眸拎起弓子：“開始吧！”

……

一曲下來，絆絆磕磕。

葉姝把弓子放下，弓尖不小心擦過江舟一的後腰，江舟一猛地一顫，手捂着腰窩，輕“嘶”一口氣，另一隻手摁在琴鍵上，亂音在閣樓洶湧。

江舟一麻了半邊身子，眼睫微顫。

葉姝坐在琴凳一角：“要不我們先一列一列地對？”

江舟一雙手重新摁在琴鍵上：“嗯。”

葉姝架着小提琴，沒察覺般，半倚在江舟一挺直的側腰上。

拉着琴弦，身形微晃。

後背的肌膚貼着側腰，十一月的天氣，是灼人的滾燙。

誰也沒起身。

……

江清嘉敲門讓兩人下樓吃午飯。

她吃得少，剩下兩個孩子慢慢扒飯，葉姝悄悄把面前的鹵翅推到江舟一面前。

江舟一面無表情，夾起一根。

江清嘉從樓上下來，懷裡抱了一床幹淨微舊的粉色棉被。

江舟一側眸，眉頭微皺：“媽，你又收拾。”

她抱着被褥，腳步沒停：“都埋灰了，得洗洗。”

下午時分，江舟一和媽媽把葉姝送到門口。

江清嘉看着葉姝，很慈愛，輕聲道：“囡囡，就算你喜歡吃鴨翅，以後也不能吃這麼多，到底不健康。”

葉姝圓着泛笑的丹鳳眼，同她身後的江舟一對視。

随後朝兩人擺手：“我知道了阿姨，下次再見！”

白一鳴每天忙得像狗，累死累活地孤身一人去占空教室排練。

排練期間自然是少不了一些不配合而引起的争吵，白一鳴那根小樹枝揮得臉紅，每次隻得拉着宋枝來，都會被那一張嘴壓下去。

終于，時間來到十二月八日那天，按照學校要求，每節課老師都會放手給大家排練。

到語文課的時候，大家鬧着要休息，于是老師欣然在屏幕上按大家要求放電影。

是課本上的《雷雨》。

别看畫質不行，一班人瞪着眼看得津津有味。

途中，看到小媽繼子的那段對話戲，一個個眼睛瞪直了，宋枝冷不丁爆出一句：“我靠，這是什麼‘倫語’？！”。

惹得周圍一陣笑。

********

第二天清早，白一鳴幾個人從校門口搬來幾個大箱子。

宋枝和廖棣精挑細選——女生是紫色帶沙的連衣裙，拖着裙擺；男生相對簡單，白襯衫套馬甲加西褲。

白一鳴自己準備了藍西裝加皮鞋，嗯，參考柯南。

宋枝拍着胸脯：“宋廖甄選，值得信賴！”

……

“诶！這裙子怎麼占線啊？”

宋枝立即把手放下：“咳，班費有限哈！”

江舟一坐在琴凳上，盯着宋枝舉在手裡的酒紅色西裝，沒吱聲。

宋枝挑着細眉：“幹嘛！這可是我專門讓奶奶去老好的裁縫店給你借的！你好大的福氣呢！”

而後，葉姝拎着正常大小的小提琴湊過來：“有沒有我的？”

廖棣舉着一套黑色的給他。

“我不能穿黑的？”江舟一捏着鼻尖。

宋枝搖頭：“你膚色比葉姝白，絕對駕馭！”

兩人捧着西服同到廁所。

……

葉姝看着江舟一，圓着丹鳳眼：“帥！”

江舟一垂眸歎氣，葉姝又道：“沒騙你，真帥！”

兩人走在走廊上，接受同學側目洗禮。

宋枝三人早就趴在門口守着了。

見兩人靠近，她雙眼一亮：“我就說嘛！啧啧啧！要不你們兩人拜個把吧！”

廖棣拍了一下白一鳴：“柯南！你學學！”

白一鳴瞪着大眼，直身立得闆正，不可置信對她道：“怎麼？我不帥嘛？”

江舟一面無表情回到座位上，葉姝跟上去。

羅雲、盧月、蔡蕊三人本在前面給大家化妝，擡眼看見後面，紛紛放下手頭工具，抓着手機移過來。

拿着手機猛一頓“咔嚓”。

“真帥哦！讓老師看看！”

“肩很寬诶！”

“這是胸肌嘛？”

“現在高中生都這樣了？我以前怎麼沒有！”

“诶，你兩人臉看向我，對！…怎麼長的。”

“站起來一下，腿這麼長坐着幹嘛！”

“你們母親懷孕時喜歡吃什麼？”

“發給我女兒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