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眼見到了人,看到了他們關系似乎很好,不像是沒有感情的商業聯姻,她徹底心死了。這會兒她還沒有勇氣向秦琛道賀,隻好自己默默走到了大廳後面冷清的角落裡,安靜地看着台上的新人。
新娘款款而來,新郎滿眼溫情,是她曾經想象的場景,但永遠與自己無緣了。
姚天銘一直跟在姚澄附近。
秦琛跟姚澄徹底不可能了,他本應該高興才是,可是看到姚澄因為秦琛傷心,他心裡又很别扭,憋了一口氣似的。
自己總是比不過秦琛。
在姚澄這裡是,在别的事上也是,每每棋差一着。
原本他的計劃中,今日要帶一個惡意滿滿的男伴來,鬧一鬧李家,又能惡心秦家。
那個和程西長得幾乎一樣的人,如果今天他帶着這樣一個“程西”,而這個“程西”又在調教之後對自己言聽計從,能做他說的任何事,那麼今天将會是精彩紛呈的一天。
這也是給他指點并提供便利的那位人物想看到的。
拿捏一個普通人,對他來說太容易了。
可就在姚天銘找過去的那一天,那人就提前離奇消失了,再也找不到。
他怎麼也想不明白秦琛是怎麼次次搶在自己前面的。
沒關系,陽謀他玩不過秦琛,但要是來陰的,秦琛也未必玩得過他。
更何況這回秦琛可是腹背受敵。
姚天銘冷笑了一下,端起一旁的紅酒,目不轉睛看着前排的秦琛一行人的方向。
雖然光線不佳距離又遠,他看不清什麼,但腦子裡已經預想起了精彩紛呈的畫面。
前排的陸青也舉着一杯紅酒,以不自然的頻率一口一口品着,很快一杯就被他喝完了。
此處燈光昏暗,舞台上音樂悠揚,别人很難看清秦琛一行人說了什麼做了什麼。
成為了一處公共場合裡的燈下黑。
陸青正是為此而來。
連宋奇都發現了陸青的不自在,忍不住一眼一眼看過去。
“姚姐、李哥。”秦琛實在憋不住了,難得看自己發小這副姿态,主動開口,與姚清和李文軒碰了碰杯,一改方才對姚家的冷漠。
“嘿嘿,别賣關子了,讓學弟等這麼久。”姚清爽朗一笑,推推自己丈夫。
“一切都好,國外那邊也挺順利的。”李文軒不問自答,話語間也不提名字,顯然是很清楚陸青在糾結什麼難以開口的話。
“突然說這個幹什麼……”
“事業上挺順利的,不過他說生活上不太好。”
“哦,不太好啊,那可就太好了!”
“不過杭天那人你也知道,戲精一個,誰也說不準是不是裝的,反正我這的消息可是聽說他過的不錯,身邊的人換的不比陸少你慢呢。”
“啧,玩這麼花,那就祝他年年體檢都沒事吧。”
“好的,需要我幫忙轉達陸少的關心嗎?”
“不用,在他面前就當我死了就行。”
宋奇好像嗅到了什麼八卦的氣息,但又沒聽明白,杭天是誰?
宋奇再次拽拽秦琛的袖子,示意他往角落走兩步。
幾人你來我往的悄悄話提醒了他,現在是個暗中說話的好機會。
不過宋奇不是來問八卦的,比起這個,突然職業感爆棚的他還是覺得另一件事更有必要提醒秦琛。
“……殺氣?你說姚天銘?”
“嗯。”
“哈哈哈哈哈,怎麼說的像武俠小說一樣,你是發現了什麼異常嗎?”
“剛才他來說話的時候……他……我也不知道怎麼形容,不懷好意?居心不良?反正我能看出來他有問題,帶着血腥氣的那種……”
秦琛深知宋奇并不是一個保镖,自己今日帶着他也隻當帶了個花瓶替身,目的其實很簡單,就是為了對外穩住秦家的态度,堵住程西的嘴,不讓他受陶秋川的安排做任何事而已。另一位潛伏在暗中的保镖隊長才是他真正信賴的人,對方的專業能力絕對靠譜。
可隊長沒有任何動作,眼前這個半吊子保镖卻突然如此玄而又玄地提醒他,秦琛第一反應有點驚訝,除了隊長沒給他警示之外,他也并不真的相信姚天銘敢對他怎麼樣。
那些一眼就能看穿的小打小鬧對秦琛來說都太幼稚了,姚天銘身邊都是他過去的小弟,這些人也恰好是最容易被收買的廉價眼線。對秦琛來說跟他的博弈簡直是雙方明牌打,并不需要多費腦筋,就像這次,一旦他提前把宋奇帶走,對方就瞬間啞火。
在秦少心裡,是沒必要跟總也趕不走的蒼蠅較真,這才有了一年的避退三舍而已。
所以……殺氣?
秦琛一笑而過。
宋奇看出來他的輕視,又加重語氣焦急重複了一遍。
“真的要小心,信我。”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