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内狀況未明,還沒到血拼的時候,慕勝不再作聲,姜振清環視一圈,發号施令:“不打算進去的,現在可以退到水下了。”
至今小心翼翼沒有站隊的金鈴聞聲目光灼灼看向她,金鈴已經很清楚,隻要不招惹她,不同她争搶,小命應當能保。
金鈴立刻響應:“我退出,我退出。”
很好,識時務者,重點還是識她的時務。姜振清露出幾分滿意神色,晃晃手中長弓說:“還差一個。”
短短一刻鐘内已經死了三個,退了一個。門前八人,秦觀帶着法衡老神在在地隔岸觀火,姜振清打了個手勢,霍追擋到見善身前,催促道:“還差一個,再不動彈,就不是這般商量了。”
慕勝抱臂緩緩轉過身,總之進去之後要各自為戰,所以也不甚在意眼下這兩人誰死誰活。但看到黑衣人腰間插了一杆竹笛,這裡不少與音律相關的迷局,說不定她會更有用些。
慕勝打定主意,五指成爪直接掐着青衣人的脖頸扔到了水中。
大片水花濺到金鈴身上,刺骨的寒意席卷全身,金鈴怔住,進來時明明是滾水,現在怎麼變成冷水了?如果淵下水是冷熱交替變化,消耗的靈力就更多了。
嘩啦一聲青衣人從水中彈了出來,怒道:“這淵下水詭異如斯,若門開通道再生變,我們怕也是永囚此地。左右不過一死,不如叫你去死!”
青衣人飛身撲向黑衣人,卻在半空中被一把金氣缭繞的長劍透胸而過,又穿了個來回。屍身墜地,璀璨的長劍通身不沾血污,落回秦觀手中。
姜振清瞳孔微顫,感受到那把劍帶來的威壓,那應當就是秦觀的本命靈武,天階十二品,君臨劍。
“耽誤的時間夠久了。”秦觀面無表情地環視一周,“諸位這樣看着我做什麼,本座應該沒承諾過不會出手?”
金鈴打了個寒顫,想想無論如何也總比即刻就死好,咬了咬牙,縱身躍入水中。
“接着。”一隻小瓷瓶随聲飛過來,金鈴下意識接住,茫然地看向姜振清。
姜振清朗聲道:“若通道再變将你封于水下,這丹藥能助你多撐兩個時辰。待本座破局,會回來帶你出去。”
金鈴攥緊了瓷瓶,在水中擡頭仰視,冰寒徹骨的水讓她聲音發顫:“為什麼……當真、當真會回來帶我出去嗎?”
“想給就給,要什麼理由。”姜振清站到七弦線之一對應的位置上,垂眸安撫了她一句:“非要理由,就當你捧我的場,我很滿意。”
“至于帶你出去,我誠心說過,便會兌現,信不信随你。”
門前衆人都已分别選好位置站定,金鈴未再言語,隻深深看了姜振清片刻,縱身潛入了水中。
轉角之外水面上悄然覆上一層透明屏障,與此同時忽有弦音流淌,與水中聽到的沉悶音色截然不同,七弦琴音空靈清亮,石壁開始微微松動。
“老衲佛門見善,多謝道友出手相助。”見善站在姜振清身側的弦位,低聲自報家門,“道友可願告知,與我佛門有何淵源?”
“大師無需多禮,陳年舊事罷了,斯人已逝,不必再提。”
秦觀呼吸一滞,斯人已逝?難道她說的淵源是曾經在澄明寺……不,不可以,她說的不應該是這件事。
應該是大比奪魁,修習了佛門重寶淨蓮金身訣的緣分才對。
秦觀深吸一口氣,耳畔琴音漸弱,面前石壁轟然洞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