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息過後，又一柄八品靈器握到煉師手中，通身烏灰中隐隐約約能看到蟄伏的幽深紫色，輕薄刀刃兩側的羽刺寒光閃爍，風紋在上，更加像是羽毛的脈絡。煉師對她恐怖的天賦已經适應了很多，隻驚歎了片刻就能進入下一步，開口說：“給它取個名字吧。”

“整把匕首都是這個顔色，又是羽毛異形，就叫烏羽怎麼樣？”姜振清一邊給姜寒的劍做抛光，一邊認真思考，“烏羽刃聽起來是不是有點普通，烏羽雷刃呢？”

煉師評價道：“你取名倒是一向直白簡單，挺好的，總比‘一号’好得多。”

“我也覺得，要不然這把應該叫三号，那把叫四号。”姜振清不以為恥反以為榮，看看并排放着的兩把八品靈武，忽然慨歎出聲：“四千六百萬……”

“突然說什麼呢？”

“這兩把，放到年中拍賣會上，就是四千六百萬。”

盡管一雙手臂已經跟斷了一樣全無知覺，姜振清依舊在想要是有源源不斷的珍稀材料，不停地打下去會有多賺，成千上萬的靈石能用來修煉多久。

“你不會在想這麼珍貴的材料天天有的煉吧。”煉師打斷她做夢，“那把劍取什麼名字？”

“讓師兄來取吧。”

用了溫巨的材料，也跟他學習一下，把命名的機會交給劍主。

姜振清緩了一夜手能動了才迫不及待地去尋姜寒，得意洋洋地炫耀：“八品靈劍，看到沒有？”

姜寒眼中含笑，“看到了，真厲害。”

“試試。”姜振清滿意地把劍遞到姜寒手裡，“趁手應該沒問題，就是這個外觀不是你心儀的風格，但是也沒其他的辦法，那兩樣主材太霸道了。”

“白拿八品靈劍誰還敢挑三揀四？更何況這是你打的，就算從頭到尾全鑲滿寶石也沒什麼不好。”那幾塊寶石太醒目，姜振清走過來的時候他就已經留意到了，但此刻拿到手的瞬間，這樣引人注目的寶石在潮水般湧來的回憶前也變得黯然失色。

形狀和重量與他十歲時開始随身的戰劍一模一樣，而握柄上雕刻的防滑花紋是他們幼時練招式的木劍上的。姜寒珍而重之地撫過劍身，輕聲說：“有些想念師父了。”

說的自然不是明竹，姜振清清楚，說的是她父親。

微微的風忽然吹起來，姜振清愣了愣，在北境的說法裡，這樣的風帶來的是已逝之人的牽挂。她上前一小步，伸臂抱住姜寒，頭埋進他肩窩，悶聲說：“希望運氣好一點，能進入玲珑塔拿到九轉生魂露。”

姜寒回抱住她，又聽到她笃定的自語：“你會一直在我身邊的。”

當然兩個字還沒說出口，懷裡的人已經擡起頭，叫停了情緒蔓延：“好了，說點開心的，給你的劍取個名字？”

竟然把名字都留給他取了，姜寒反問道：“你的匕首叫什麼名字？”

“烏羽。”

“那我的叫白羽好了。”

“白羽？”姜振清失笑，“不用對照着我的取吧。”

名字有什麼重要，與她登對才重要。姜寒輕抛了一下劍，“劍刃主材是金凰銅，整體呈白金之色，叫白羽很合适。”

姜振清笑眼盈盈，認可道：“好吧，你的劍，你來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