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洪亮的男音從人群中響起,人們紛紛側目而視尋找着聲音的來源,執行官用帶着寶石戒指的示指輕點着桌子,唇邊浮起一抹笑容。
在刑場對面的辦公樓裡,李溪言看着來人,緊繃的神經總算是松懈了下來,末了低低道:“你總算肯出現了……”
賀白着一身米色正裝站在人群之中,他帶着許樓送給他的金絲邊眼鏡,手上還帶着一本書,一副兩袖清風的教師模樣。
回國後的這段日子讓他變了很多,從最初面如敷粉的學子到心思缜密的師者,他改變的不僅是氣質,更是那顆追求真理的心。
全場一片寂靜,而待學生們反應過來後,便紛紛向賀白投來擔憂關懷的話語。
“盛錦老師,您怎麼到這兒來了?”
“老師您快走!不要管我們!”
“老師我們掩護你!組織裡不能沒有你啊!”
學生們叽叽喳喳,眼看又要發生暴亂,賀白擡起手,學生們立刻安靜下來。
“孩子們,看到你們平安無事我真高興。”賀白微笑着,從容不迫地看向執行官,“不過我來非是為此,是李處有意相邀,所以你們不必為我擔憂。”
賀白灼灼的目光看向坐在高台之上的執行官,執行官會意,立即笑眯眯地走下台來道:“就是就是,想必您就是盛錦先生了吧?真是久仰久仰,安某久聞您的大名,今日一見果然不同凡響。”
賀白見到安健臉色卻十分不好,當年就是這個人在聚會上将賀子生引薦給李賢勤,定了他和李溪言的婚事,他是李賢勤身邊的紅人,想當年他還是李賢勤的助理,如今竟也一躍做到了警司總長的職位。
真是揣着明白裝糊塗。
賀白冷笑一聲:“安總長别來無恙。看見您身子骨還硬朗,盛某就放心了。”
賀白這話自有隐喻。
雖說omega相較其他種族從生理上更吸引alpha的興趣,但凡事都有例外,尤其是對于飯飽思□□的alpha上層,各自成家立業的alpha互為地下情人的情況也不是沒有,而從安健年年高升的速度來看,他同李賢勤之間少不得那層關系。
安健臉色當即一黑,抽搐着嘴角尴尬地笑笑:“既然盛錦先生到了,便請這邊來,李處早已在辦公室等候您多時了。”
“老師您不能跟他走!他就是個小人!”
“沒錯!這一定是個陷阱!他們在騙您!”
“您不要去!我們的安危不要緊!但您不能為我們白白丢了性命!”
……
賀白再次微微擡手,令學生們安靜了下來。
“雖說我不是為這群孩子們而來,可既然來了,也該有為人師表的樣子,你們李處如何日理萬機到連客人來了都不曾迎接?說好談判,這就是你們alpha當局的待客之道?”
賀白此意正是為了引李賢勤出來,好讓學生們放心。
相比omega内其他德高望重的組長,李賢勤肯定更希望釣到自己這條大魚,畢竟這可是能為自己的子孫後代帶來優質基因的生育工具,他不可能放過任何一個抓住賀白的機會。
既然如此,為了套到他,李賢勤勢必會在人前給足賀白面子,至于背後——那就不是這些無辜的孩子們可以操心的了。
“這……”
安健卻為難起來。
李賢勤的意思肯定是不論用任何手段都務必抓到賀白,可這“任何手段”由手下操心就夠了,無論怎樣都萬萬不能勞動他老人家大駕光臨,賀白是何許身份?他連omega組織的組長都不是,他又有什麼資格讓alpha最高級别的指揮官親自接見?
可安健又不能把話說得太過火,否則一旦惹惱了賀白,在場衆人又這麼多,萬一被他跑了可就前功盡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