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過各位娘娘。”玉娆頗為乖巧地拿着風筝給她們行禮。

方淳意把她手裡風筝遞給旁邊的宮人，随後跟着行禮：“皇後娘娘、華妃娘娘、熹妃娘娘金安。”

對着玉娆，甄嬛難得展露一個輕松的笑顔。

宜修擡手示意她們免禮，“一家人不說兩家話。都坐下吧。”

“玉娆，還不快謝謝淳貴人，她陪你玩了好些時候，看着都滿頭大汗了。”甄嬛佯嗔道，點了點玉娆的額頭。

玉娆和方淳意對視一眼，正想道謝，對上眼神，兩個人手拉手止不住笑了。無她，實在是兩人年齡相仿，兩個小姑娘一下子就混熟了，對着朋友的臉實在忍不住。

看着她們的年世蘭和宜修都有些動容。人果然不能同時擁有青春和對青春的感受。

方淳意的年紀，本應該是要像玉娆一樣，在學堂裡和同級一起上下學，最大的煩惱是夫子明日要檢查背書。

可是她們又何嘗不是呢？她們的童年也很短暫。

“對了，長姐。”笑了好一會兒，玉娆說道，“方才我和淳兒放風筝，遇到了兩位不認識的小主，問我是不是新來的，我說‘什麼新來的？’她們沒說話，走了。”

年世蘭皺着眉頭想了想，“可是兩個跟你們年紀差不多，穿紅戴綠的？”

方淳意點點頭，“回世蘭姐姐的話，玉娆說的就是那新來的兩個答應。近日時常伴駕，恐是有點有恃無恐。我撿完風筝回來把她們都叫散了。不必擔心。”

年世蘭和宜修對視一眼，這回輪到她們露出心照不宣的微笑。皇上命不久矣，她們還背靠他這棵“大樹”，說不清是真的拎不清還是被環境馴化如此。

“想來是把玉娆妹妹當做假想敵了。”宜修攤手，“無礙，不必放在心上。若是她們再刁難你，盡管告訴本宮就是。”

甄嬛若有所思地沉默了一會兒，提議讓玉娆先回家避避風頭。聽了長姐的話，玉娆有些不明所以，不過還是點頭同意。她和方淳意揮揮手，兩個小姑娘約好下次再一起玩。

兩個小女孩手牽手離開了，留下殿内對坐的三人。宜修秒懂甄嬛的意思，待确認玉娆走遠後開口問：“你是怕皇上納玉娆為妃？”

“她長得年輕又跟甄嬛眉眼相似，以我對皇上的了解，也有這種可能性。”年世蘭接話。

“不是有這種可能性，上輩子他就打算這樣做。”甄嬛對年世蘭解釋着，“因為這件事跟你沒什麼交集，我和宜修當年也就沒有跟你講。”

這回輪到年世蘭翻了個白眼。“你上一世全家流放甯古塔，你妹妹肯定也在流放隊列其中吧？他怎麼好意思的？”

宜修補刀：“他有什麼不好意思的？當年姐姐還有婚約在身，他還不是按照自己的想法……”

她說了一半，似乎是嫌晦氣，懶得繼續說下去。後面的事隻要是宮裡的老人，大多都知道，所以也沒必要講。

讨論下來衆人覺得意興闌珊，年世蘭起身向兩人告别。“閑話告一段落，我這就讓小葉子出宮調查。宮裡這段時間有些動蕩，大家都多加小心，争取一擊制勝。”

“自然。”餘下二人點頭稱是，勝利就在眼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