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廣播不僅被普通人聽到,亞馬遜人也能聽到。戴安娜·普斯林感覺到事情在慢慢脫離她的掌控。之前,亞馬遜失去了自己長久以來駐守的家園,這一次,她不能再讓亞馬遜人跟她一起無家可歸。她得去找亞特蘭蒂斯國王。但是,這時候她要走,亞馬遜這邊一定要有防護。
除了亞馬遜人,還有一個人,她要去看看。她來的時候,塔拉·馬爾可夫正趴在窗戶邊上,往遠方眺望。原本綠綠蔥蔥的森林,這幾天都被烽火取代。她這裡也是全大不列颠唯一一處可以看外界新聞的地方,這些都是戴安娜·普斯林給她争取來的。
因為塔拉·馬爾可夫已經失去自己的能力了,随便一個亞馬遜人都能輕易至她于死地。塔拉失去了自己的哥哥,失去了自己的能力,給了亞馬遜人重建自己家園的機會,可塔拉自己再也沒有家了。
塔拉一直相信自己的抉擇是正确的,戴安娜也是個很好的人。她來投靠戴安娜時,就是因為亞特蘭蒂斯人抓了她的哥哥去做實驗。可她聽到了露易絲的廣播,塔拉有些看不清戴安娜這個人了,她開始懷疑自己所做的一切。她是不是助長了另一部分罪惡的發生?
好像亞馬遜和亞特蘭蒂斯也沒什麼差别。
“戴安娜,你知道這些事情嗎?”塔拉臉色蒼白,“你的族人拿普通人做實驗?”
戴安娜讓身邊所有人退下,然後對塔拉搖頭:“我并不知曉這件事,但是這裡确實有我的責任。你放心,我已經讓他們把剩下的普通人全部送走了。”
塔拉警覺起來:“剩下的?之前的那些人呢?”
戴安娜沉默了,亞馬遜需要人,特别是在這個時候。他們跟亞特蘭蒂斯的戰線拉得太長,人口幾乎無法補充,反觀亞特蘭蒂斯,雖然他們很多人都并不參與戰争,可這也意味着他們能保證剩餘有生力量。亞馬遜人隻能通過這種形式轉化,所以戴安娜之前是同意他們吸取一些普通人的,隻是她沒想到會變成這樣極端的方式。
塔拉瞪大了眼睛:“你怎麼能這樣?那些普通人不應該參與到你和亞特蘭蒂斯之間的戰鬥中!”
戴安娜接住向她沖過來的塔拉,把塔拉按在自己懷裡,随她怎麼拳打腳踢,塔拉的力量已經不足以傷到戴安娜了。戴安娜向塔拉保證:“我會解決這一切的,這場戰争很快就會停歇了,我向你發誓。”
塔拉終于明白,是自己信錯了人,亞馬遜和亞特蘭蒂斯并沒有本質上的不同。他們一旦打起仗,不會管其他人的死活。可塔拉已經失去反悔的機會了:“你知道我哥哥是死于亞特蘭蒂斯的實驗,你明知道的。”
戴安娜想起剛剛破解的資料,強行掙脫悲傷的情感:“我知道,所以我想問你一件事。你和你哥哥的能力形式是否一緻?如果他的能力再次發動,有什麼方法可以破解嗎?........我懷疑,你哥哥并沒有死亡。”
塔拉震驚地擡起頭:“不可能,上次已經超過我哥能力的極限了。但,我也不知道,因為我當時把大不列颠托舉起來後,我就沒有感受過他的氣息了。也有可能,是我能力消失的原因?”
戴安娜按着塔拉的肩膀:“所以,塔拉,你能再幫幫我們嗎?”
戴安娜·普斯林走出房間,讓人守在房間外。她知道自己這麼做是不對的,她的母親從來教導她要善良,可她确實沒辦法了,善良已經不能讓她的族人活下去。戴安娜喃喃自語:“我該怎麼做?我能做什麼?赫拉啊。”
好像有一個聲音真的在戴安娜腦中響起,它虛幻而飄渺:“無論原因是什麼,現實很簡單.......你已經深陷戰争之中了。”
“母親?”戴安娜擡起頭。
“戴安娜,告訴我,你是個慈善家,還是個戰士?”那個聲音震耳欲聾。
戴安娜不由自主地回答:“我是個亞馬遜戰士。”
不對,不對,戴安娜精神突然一震。她的母親從來不會說這樣的話,這是誘導。戴安娜馬上敲了敲自己的頭盔,從殘留的力量判斷出,這是魔法,而且早就在她身上了。有能力在她身上下魔法的隻有一個人,彭忒西勒亞。
“戴安娜女王,彭忒西勒亞逃了。她的牢房内有亞特蘭蒂斯人留下的痕迹,我們已經失去他們的蹤迹了!”
戴安娜的猜測被驗證,她知道是怎麼回事了。為什麼她總會感覺被推着走,為什麼每次她要和亞特蘭蒂斯和談時總會出事,戴安娜·普斯林握緊了手中的武器:“叛徒,叛徒!立刻通知所有亞馬遜人,進入全境戒備狀态。看到我的好伯母,直接開火,不用留手。”
“我要先離開一陣。”
上次大家都沒有料到會有人能夠劫走原子隊長,這次亞特蘭蒂斯吸取了教訓,把研究艦轉移了位置,并留下一人專門看護。他們也是才發現地力俠沒有完全死亡,隻是變成了一種類似于植物人的狀态。可他們連對方的腦電波都測不到,似乎那裡躺着的隻是一具空殼。
他們發現原本地力俠身上已經被破壞殆盡的經脈和血肉,都在緩慢恢複。更令人驚奇的是他的能量也在逐漸恢複,幾乎變得沒有上線。好像地力俠躺在了泉眼上,一直都有能量在不斷湧出。短短兩天,地力俠的狀态就變得比原子隊長還要好。
就好像,地力俠是專門給他們準備好的實驗體。但這又有什麼關系呢?反正都是用來做武器,地力俠跟原子隊長也沒什麼不同。他們這邊才剛把地力俠挖出來,那邊就看到露易絲·萊恩的廣播。這消息是不是傳播的太快了?
當在外巡視的水行俠遇到亞馬遜女王時,水行俠就明白消息是怎麼傳出去的了。肯定是出了叛徒!不然亞馬遜人怎麼這麼快就找上門來了!兩夥人劍拔弩張地對峙,直到亞馬遜女王要見他們的王,說有重要的消息告知他。
水行俠權衡再三,還是讓戴安娜·普斯林進船。可當他看到她的一瞬間,怒火便不可遏制地席卷了水行俠。戴安娜·普斯林,頭上戴着的是湄拉的頭盔。對方不僅殺了湄拉,還将湄拉的頭盔像戰利品一樣戴在頭上,甚至帶到自己的面前。
“亞瑟,即使我們已經恩斷義絕。可我剛發現了一件你必須要知道的事情,我們的戰争背後有推手存在!”
他的敵人,最大的敵人已經将戰場搬到他的艦船上。戴安娜的毫無畏懼在水行俠看來根本就是目空一切,戴安娜說的話,水行俠一個字也沒聽進去。他隻看到了戴安娜手中握着的利刃,那把斬下他愛人頭顱的利刃。
水行俠看見了利刃上反射着自己的臉,那張臉上有一道貫穿鼻梁的傷痕。這傷痕也是拜這利刃所賜。他想,自己可以原諒這道疤痕,但那頭盔永遠不行,永!遠!不行!
他舉起三叉戟向戴安娜刺去,狀若瘋狂。戴安娜隻得舉劍抵擋,這一招要是被打中,戴安娜就沒法站着說話了。她不能死在這,至少她不能現在就死在這。
“亞瑟!你聽見我說的話了嗎?這個戰争,這整個該死的戰争都可能是一個錯誤!”
“省省你的借口!戴安娜,我不管你歸咎于誰,是你殺了湄拉。你還戴着她的頭盔,就像戴着一件戰利品。你一定要為此付出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