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馬斯在走之前非常快速地弄清楚了這個世界哥譚的具體格局，怎麼說呢，好健康的世界啊。至少比他那邊要健康多了，托馬斯世界的執法機關差不多都完蛋了，這邊世界無論是政府還是下屬機關都挺健全。

不過想想也是，他那邊超人類都打那麼長時間了，政府機關完蛋也很正常。這個世界的超人類非常有分寸，基本和所有政府都隻是合作關系。合作的政府名單也都公示在了正義聯盟官網上，也有攻擊的聲浪，不過暫時沒有出現攻擊性行為。

本身對這方面不是很感興趣的托馬斯·韋恩，還是去了解了超英的正常生活，因為他的孩子就在其中，他自己也就直接站在了超英的立場上去看待問題。在他原來的世界裡，他了解的再多又有什麼意義？不過是個沒有希望的地獄而已，托馬斯根本不在乎。

可現在不同，托馬斯可以通過這個世界的真實情況，偷窺到他自己世界改變時間線後的生活。這很有可能就是自己孩子的真實生活，哪個做父母的會不想知道呢？至少在托馬斯看來，這偷窺到的幸福足以讓他有動力改變一切。

在了解了這些事情之後，托馬斯就沒在哥譚活動了。他知道自己的孩子很優秀，對哥譚有一套自己的管理标準，托馬斯的暴力方法其實不适合這個哥譚，還會打斷布魯斯原本的計劃。托馬斯想去看看布魯斯，總要讓布魯斯給自己留個好印象吧？他開始學着布魯斯救人。

托馬斯第一次站在韋恩莊園門口，徘徊了将近半小時。他不想直接進去，萬一被當成壞人怎麼辦？在這點上他跟瑪莎一樣，都很害怕自己的改變被布魯斯察覺到。托馬斯還在想，現在過去布魯斯不一定會認他，要不下次算了。

托馬斯打算離開，他始終沒有走進這座看似一樣，實則完全不同的韋恩莊園。就在他轉身時，看到了就站在他身後，不知道看了他多久的蝙蝠俠。不，不是蝙蝠俠，是他的布魯斯。淡淡的尴尬蔓延開，布魯斯在這站了多久了？他不會看到自己糾結的樣子了吧？

他靠譜的父親形象還沒開始就結束了嗎？托馬斯想給布魯斯留下點好印象的，雖然不知道布魯斯現在是怎樣想他的，但恐怕不是什麼好形象。如果是托馬斯自己，看到一個剽竊自己秘密身份，還徘徊在自己家門口的家夥，恐怕就直接開槍了。

但托馬斯不知道，布魯斯早就在等着他來，看到托馬斯想離開，先行一步堵住了托馬斯的去路。托馬斯不知道布魯斯的下一步動作，布魯斯也不知道托馬斯會怎麼做。不過雙方默契地把動手這個方案放在了最後，所以氣氛看起來反倒沒有那麼緊張。

這時候托馬斯終于可以好好看看布魯斯，布魯斯甚至長的比他還高，比起他的紅色标志，布魯斯全身都是黑色，托馬斯猜測布魯斯是為了更好的隐匿性對戰甲進行了改造。披風處疑似有軟性骨架，應該是為了滑翔做出的設計。

托馬斯不自覺地開始分析布魯斯，他幾乎把布魯斯全身都看了一邊，最後終于意識到自己這樣的行為其實更會激起警戒心。托馬斯馬上收回了自己有些侵略性的目光，可布魯斯好像還是沒太大反應？幾乎是大大方方地讓他觀察？托馬斯有些疑惑。

難道布魯斯已經猜出他的身份了嗎？托馬斯更加沉默起來。布魯斯瞟了一眼韋恩莊園，接着側身看向托馬斯，披風被吹出弧度。布魯斯背對着托馬斯點了點手臂上的終端，随後開了鈎爪槍，蕩到了高一些的樓層上。

托馬斯聽懂了布魯斯的潛意思，也跟了上去。從布魯斯的表現看，他能肯定布魯斯已經知道自己的身份了。不過，韋恩莊園裡有其他人？托馬斯遲疑地想。至少布魯斯沒有動手，那說明自己在他心裡還是可以信任的。

一黑一紅的身影穿梭在哥譚，黑的那個時不時還能在天上滑翔一下，紅的那個基本是在地上跑。汽車馬達的轟鳴聲越來越近，托馬斯有些緊惕。但看着布魯斯毫無遲疑地蹦了下去，托馬斯也隻好跟上。

布魯斯直接從高空躍下，鑽進了一輛車裡。這輛車品質非常高，就托馬斯能看出來的地方，品質都是拉到頂級了。托馬斯想想之前在網上看到的那些事件，布魯斯好像也确實需要這些提高存活率啊，突然心痛了起來。

兩隻蝙蝠一起坐在了車内，托馬斯很想找點話題，可又不知道怎樣開口。令人窒息的氛圍充斥着車内，可以随機逼死一個愛說話的人。比起托馬斯的複雜情緒，布魯斯就要穩定很多了，于是他先開口打破了僵局。

“這裡不是你原本的世界，你們世界的閃電俠掉到我們世界裡來了，現在正被我們保護着。”布魯斯盡量簡短地交代着發生的一切，他相信托馬斯能聽懂。他開車把托馬斯往蝙蝠洞送過去，順手做了兩個紅點任務。

這麼說，閃電俠沒有成功。那他們世界現在？托馬斯眉頭狠狠皺了起來。他的記憶其實有些不對的地方，這一點托馬斯一早就察覺到了。或許是穿越世界帶來的後遺症？很快托馬斯就被布魯斯缜密的行動給吸引了。

果然不出托馬斯所料，布魯斯的行為準則不是一般的高，整場行動都是精确到了極點，幾乎可以看作一場藝術。而且在行動的過程中，把布魯斯沒有傷到任何人的性命，最後也是将他們移送到了司法部門那裡。

可這樣會很累。托馬斯自己當時被布魯斯的死亡刺激，隻想将有罪的人通通扔進地獄。這樣帶來的一點好處就是，他不用擔心死亡的人會再次出手；布魯斯這樣的做法幾乎是将他自己推到了風口浪尖，普通人不會理解他的所作所為，那些窮兇極惡的罪犯一旦有了行動能力，必然會回來報複布魯斯。

托馬斯從布魯斯的行為中看到了他和他不一樣的地方。布魯斯隻是想救他們，他仍然在給那些人機會，他期待着哥譚能變得更好。這些行為的底層邏輯，是善良。多好啊，他曾經交給布魯斯的那些美好品質，布魯斯都在以自己的方式踐行着。

這次由托馬斯開口了：“你每晚都這樣嗎？”

布魯斯沉吟一會，如實跟托馬斯說：“不一定，有時别人也會來幫忙。”

布魯斯估計托馬斯已經把世界上的這些超英團隊看了個遍，也就沒有防備他。反倒自己把能說的都說了，托馬斯隻是默默的聽着，沒有對布魯斯的生活發表任何評論。閃點世界意識把對方送過來肯定有自己的考量，在布魯斯看來，托馬斯能溝通，思維邏輯也正常。

“我們這邊有設施，能把你們都送回去。”隻是，布魯斯想，他們回去之後要怎麼辦？閃電俠注定要回到其他時間線中，托馬斯所認識的世界馬上就會崩壞。回去的三個人，隻有閃電俠一人能得救，不要跟他說托馬斯他們會在其他時間線上存活，這不現實。

再說閃點世界現在是個什麼情況還不知道。世界意識跟他交流過，如果真到了這種緊急時候，它自己會選擇先保住最主要的世界線，其他的世界線很有可能會被當成燃料。在閃電俠進入到另一個世界線中時，這個閃點的時間線就會被徹底毀滅，因為他們已經沒有其他價值了，保存下來反而會影響正常世界線的運行。

就在布魯斯陷入思考時，坐在後座的托馬斯忍不住再次細細打量起他的孩子。托馬斯能感覺到，布魯斯沒有過于防備他，布魯斯在盡自己所能，接受他。托馬斯這時還不知道瑪莎在布魯斯的世界裡做了什麼，不然布魯斯對他的友善恐怕就要被理解成奇怪的東西了。

他們從暗路去了蝙蝠洞，布魯斯設置的暗線可多。托馬斯自己也有蝙蝠洞，但是後來瑪莎在那裡大鬧一場後，托馬斯不得不轉移了陣地。此刻托馬斯從布魯斯與自己設置的不同中，更能感受到布魯斯與自己的不同。

他一方面為布魯斯這些精巧的設置驚歎，一邊又不知道布魯斯能否接受他的不一樣。托馬斯逐漸把進入蝙蝠洞的其他道路推測出來，它們共同編織成一張能籠罩着整個哥譚的大網。等托馬斯到達了蝙蝠洞，裡面的構成才讓他感到不對。

不是，這個世界科技已經這麼發達了嗎？托馬斯看着蝙蝠洞裡玲琅滿目的氪星科技。

布魯斯完全沒意識到這些東西帶給托馬斯的沖擊，他隻是習以為常地走到終端前開始捕捉托馬斯身上的空間波動。布魯斯在蝙蝠車上就感受到了，他的權柄一直在提示他，托馬斯身上有東西，時不時在布魯斯腦海内點點。

現在閃電俠處于昏迷狀态，沙贊那邊又沒法幫忙，坐标推算幾近停滞。但這時候托馬斯來了，剛好彌補了這段空缺，甚至托馬斯還能接着後面研究。這要是說，閃點世界意識不是刻意的，布魯斯絕對不信。

托馬斯身上的空間波動很大，很明顯。按照這樣推算的坐标，他們能直接把傳送門開到閃點的地球上面，也不用擔心他們去那邊時沒有人接應了。布魯斯發消息給鋼骨，讓他接入蝙蝠洞這邊的系統繼續研究。

【鋼骨】：woc，托馬斯·韋恩這身上的空間波動，woc。

【布魯斯】：什麼時候能完成推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