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拉克得償所願，世界意識答應把瑪莎放出來。克拉克也知道别人都忙，既然是自己把她放出來的，人當然是得自己看着。這點責任心克拉克還是有的，于是他開啟了大都會、哥譚兩頭跑的生活。

瑪莎知道自己做錯了事，但她認為完全是自己的原因，她并不清楚是閃點世界意識做的。克拉克把人好一頓哄，又拉着布魯斯一起。總算把瑪莎給哄好了。瑪莎精神情況直接因為這次的事情一落千丈，幾乎不靠近克拉克了。

克拉克隻好晚上睡韋恩莊園，早上回大都會打卡，休息時間直奔韋恩莊園，抽空又回去看看自家老媽那邊，甚至有時候還要聯合其他人走劇情。也就是克拉克憑着超人的身體硬撐，他連布魯斯都沒有告訴。

“我真沒什麼事。”克拉克第無數遍跟瑪莎說，“布魯斯也檢查過了，這件事跟你沒關系的。你看，你都把自己關在房間裡這麼久了，比我昏迷的時間還要長呢。”

克拉克悄悄戳戳布魯斯的後背，布魯斯隻好開口：“這件事确實跟你沒有關系，我們的其他同伴身上也出現了類似的事情，當時他們身邊可沒有你。放心吧，媽，我們會照顧好自己的。我們也希望你能開心起來，克拉克可擔心你了。”

“布魯斯的意思是，他也擔心你。”克拉克把布魯斯的話補全了，惹來對方的一記眼刀。不過克拉克又不怕他，而他總是拿克拉克沒有辦法。這要是換個人過來，布魯斯早就把對方拉進黑名單了。

布魯斯點點頭，他猶豫再三才開口。布魯斯想說自己的真實想法，天知道他說出來有多變扭：“我也很擔心你，我知道你不願給我們添麻煩，但是你不是别人，你是我們的親人。就跟你愛我們一樣，我們也同樣愛你。”

所以不要患得患失了。布魯斯不是不喜歡瑪莎，他的情緒總是被許多事情阻擋着，差點又把克拉克弄丢的恐慌、對瑪莎精神問題的不确定等等因素，都在阻擋着布魯斯對瑪莎最初的好感。而他本人又是個不喜歡将自己情緒宣之于口的性格，隻有對着克拉克的時候才稍微好點。

布魯斯明白自己此時的坦誠對瑪莎來講無異于強心劑，可他就是不太願意說。這不，說着說着，布魯斯就卡殼了。眼看着布魯斯結結巴巴地表達自己，克拉克眼神都變慈祥了，嗷，老姐竟然會這樣說，真好。

布魯斯的每一句話都跟炸藥一樣，直接爆破了瑪莎的内心。瑪莎擔心的所有事布魯斯都知道，布魯斯之前不太接觸她，她就總會有點擔憂。是不是她跟原來的形象不同了，布魯斯不願意認她。

現在，布魯斯明确給出了答案。瑪莎完全聽懂了他的潛意思，布魯斯在說，無論怎樣，她都是他的母親。瑪莎感動之餘，又覺得這不太像布魯斯的風格，反倒是有點像......瑪莎看向站在布魯斯旁邊的克拉克。

克拉克察覺到瑪莎的視線，對她回了一個乖巧且甜美的微笑：“媽，出來陪我玩呗？”

瑪莎受到暴擊。布魯斯好，克拉克也好，瑪莎對他們的好感度直接拉滿了。從此刻開始布魯斯和克拉克都是她的孩子，誰來都不好使。此時，她應該跟喬和克拉克的媽有了共同話題。自己好像隻有一個孩子的，但現在有了倆，雙倍快樂。

阿福看到這一幕，暗暗搖頭，沒救了，下一位。

下一位受害者——托馬斯·韋恩，正在騎馬趕來的路上。

康斯坦丁被強烈的壓迫感逼着睜開了眼，在找回自己意識的瞬間，他就意識到危險在靠近。一道強烈的光芒從康斯坦丁的手中噴出，在爆炸聲響起的同時，康斯坦丁就啟動了身上的傳送陣。

無論是哪一步，康斯坦丁都是精準連接的。對魔力的把控幾乎精确到了縷，這一切他甚至沒有調動記憶，基本是身體本能。但是他身上的傳送魔法沒有反應，在嘗試過一次後，康斯坦丁就沒有繼續動用之前留下的傳送魔法了。

爆炸持續的時間不長，他得盡快想其他辦法。康斯坦丁确定了幾個能使用的魔法，一一試用。如果可以，康斯坦丁是不想使用魔法的，可在這種情況下，他沒的選。他确定，對方沒有可能會聽懂他的話，或者說，以康斯坦丁的體量，對方根本注意不到他。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康斯坦丁就算再怎麼克制自己，也在下意識提取周圍的信息了。就算他已經對自己施加了扭曲認知的魔法，周圍的真實情況也一點一滴地鑽入康斯坦丁的腦海中。老巫師的警告有效，至少讓康斯坦丁對此類情況有了大緻的應對方法。

通過老巫師的舉動來看，那東西是通過觀測來扭曲認知的。隻要腦海中沒有相關印象，那東西也就是轉一圈就離開了。康斯坦丁到現在也不知道之前自己是什麼地方出了錯，明明自己已經做好了萬全準備，可對方還是發現了他。

想到這裡，康斯坦丁悚然發覺，自己又下意識地在回想之前發生的事情。他連忙停止自己的思考，自救，他得自救啊。可那些信息的侵蝕性太強了，即使被隔絕，仿佛也會從其他地方進入康斯坦丁的大腦。

能用的方法他都用了一遍，越來越大的動靜反而招來了什麼注視。那些東西在康斯坦丁視線内一閃而過，他的認知魔法就消失了。康斯坦丁看的清楚，那些魔力不是消失了，而是以一種他從沒見過的方式扭轉，在他眼前成為了另一種東西。

就像被從底層改寫了一樣，康斯坦丁從醒來就開始的抵抗在它面前毫無作用。真實的世界開始湧入他眼中，帶着極強的侵略性。康斯坦丁的理性在提醒他，如果再看下去，他同樣會被改寫，就跟之前的那些魔力一樣。

但康斯坦丁無法移開視線，無法移開自己的注意力。他的本能告訴他，多看一眼，再多看一眼。被改寫并不是什麼壞事，他能在那獲得永恒的安甯。自己将成為它的一部分，成為自然的一部分。康斯坦丁的臉上出現幸福的微笑，留在這也不錯，不是嗎？

倏忽間，停止抵抗的康斯坦丁身上浮現出魔力暗紋。原本應該被扭轉的魔力竟然順着扭轉的力量繼續運作下去了，電光火石之間就将康斯坦丁從大片的觸手間轉移。雖然人被轉移走了，可信息流也跟了上去，不過他們之間還有一點時間差。

老巫師就蹲在法陣旁邊，利用這一點時間差将他們再次轉移了。一邊轉移，老巫師還一邊把他們身上的信息逐漸洗掉。随着他們轉換的地方越來越多，他們體内的信息被覆蓋，而身後追着的信息洪流與他們的時間差越來越大。

老巫師頭都不敢回，也不敢停下去确定身後的信息流有沒有跟上來。老巫師拎着康斯坦丁折閃跳躍，幾乎要同時出現在宇宙的各個角落，等信息覆蓋完成且他的魔力耗空時，老巫師才停下查看康斯坦丁的情況。

老巫師盯着康斯坦丁身上浮現出的乳白色半透明的觸手，又看看對方臉上的微笑，感覺自己的腦子也有點奇怪了。于是老巫師甩甩頭，上去就給了康斯坦丁結結實實地一巴掌：“醒醒！”

這一巴掌下去，康斯坦丁的臉都腫了起來。不過很有效果，康斯坦丁終于在刺激下掙脫了剛剛的影響。他一看見老巫師就知道，當初他們見面時，兩個人都在對面身上放了點東西。這怎麼不算雙向奔赴呢？康斯坦丁這時候還有閑情逸緻，從口袋裡掏出了煙。

老巫師倒是不在意這個，隻想沖着康斯坦丁再來一巴掌：“我也不說别的了，你應該注意到自己身上多出的痕迹，對方很快就會找過來。就算我們再怎麼隐瞞，也隻是在拖延時間而已，你打算怎麼辦？”

康斯坦丁清醒時就看到了周圍的環境，他咬着煙蒂，隔着煙霧看向老巫師：“你不是已經有打算了嗎？在你選擇來救我的時候。”

周圍的碎石塊上還能清楚看見繁複的雕刻紋理，它們靜靜躺在宇宙中。這裡的魔力也是驚人的充沛，遠處還有散落的光芒，那些光芒卻不是恒星或者别的什麼，它們是衆神的遺産。這裡是衆神隕落之地。

清醒過來的康斯坦丁恢複了原本的樣子，每一句話都在誘導對方：“我們的目标暫時相同，你想知道真相，我也想。反正，我現在對那東西越來越好奇了，讓我走是不可能的。或許我們可以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