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意識為了掩人耳目，就避開主世界傑森行動的路線，随機了一個孤兒院給傑森塞進去。誰也沒想到這裡是這種破爛狀态啊！

布魯斯和迪克盯着破損的房頂，看看長滿植物的牆角，這裡真的是孤兒院嗎？布魯斯更是疑惑，他明明投了不少錢進去的？都占到上年韋恩集團所得比例的8％了，怎麼還會有這種事情存在的？至少房頂得修下吧？

他們貼在房頂上進去，這時候他們其實是不能出現在别人視線裡的，畢竟他們也不認識傑森。可隻在節點中問又顯得不太重視，所以布魯斯就直接自己來一趟了。反正都是夜巡的時間點，也沒有多走幾步。

此時一群穿着破爛的孩子正聚集在大堂，旁邊也沒人看着，布魯斯發現他們名義上的監護人好像自己在房間裡打電話，完全沒有管外面這群孩子的意思。emmm，這管理也稀爛啊。布魯斯窩在陰影裡，幫忙照看着這群孩子。

布魯斯知道總有自己管理不到的地方，但是看着這群年齡最大也隻有十多歲的孩子自己去舀桶裡的髒水喝時，還是不免感受到了心痛。如果是他原來的世界，這都可以開水滴籌了，可在哥譚這都是常态，他們這些孩子能在哥譚活下來還都是靠韋恩集團的資助。

他們連下一餐在什麼地方都不知道，你怎麼跟他們談仁義道德。布魯斯靠在牆上，突然覺得自己這麼努力去救那些普通人，哥譚好像該怎樣還是怎樣，不由地生出一股挫敗感。蝙蝠俠是怎麼在這種環境中堅持自己所做的一切的？

節點裡傳來了輕柔的碰撞感，他們跟傑森聯系上了。

【布魯斯】：你還好吧？我也沒想到這裡是這個樣子的。

【彼得】：還好。你們等一下，我要處理一下這邊的事，等會再談。

布魯斯剛想說的話就被打斷了，接着他們就看到底下這群孩子們如潮水一般朝着一個方向湧動，卻沒發出什麼聲音。場面确實有些詭異了，這些小孩仿佛訓練有素，除了一些确實小的沒法控制的孩子以外，其他的小孩都刻意保持着肅靜。

他們聚攏方向的源頭是一個黑發藍眸的孩子。随後，那個看起來隻有四歲的孩子在衆目睽睽之下掏出了一把槍開始拆解，唯一的一張桌子就在他的面前，其他孩子都包裹在他周圍。那個孩子正在以驚人的速度将他面前的槍械拆開、分解，神情也很嚴肅。

布魯斯借着反光看了一眼那孩子手裡的槍，是真貨。啊？哥譚的孩子已經這麼猛了嗎？布魯斯和迪克都驚呆了，那可不是什麼仿品玩具啊！是真的可以打死人的東西啊！就被一個四歲的小孩子拿着？

布魯斯已經反應過來，攔住了想要出去阻止的迪克。那應該就是傑森？他為什麼要拆槍？為什麼叫他們等一下？諸多問題徘徊在布魯斯腦海中，最後彙集成一條線，指向了答案。布魯斯轉頭掃過還在房間裡打電話的男人，心中已然有了猜測和打算。

那個黑發的小男孩在布魯斯整理思緒時就将手槍拆成了零件，時間隻用了大概20多秒？這還是在他的手勁較小的情況下，這足以說明他對于這種槍的熟悉程度，布魯斯簡直不敢想傑森之前過的是什麼生活，畢竟布魯斯原來的世界也不是真正意義上的和平。

“都拿着。凱文你拿這些找上西區收廢品的老喬治，梅西你帶着這些零件去找隔壁街上當鋪的蘭登叔叔，還有唐尼，你把這堆都收起來，等下找借口埋掉。”傑森快速将零件分成幾堆，把他們交給了圍在他身邊最近的幾個孩子，然後帶着還有些含糊的口語把事情交代下去，“這段時間是安全的，早上他們已經鬧完了，現在警方正在控制現場，我們隻要在這段時間内把這些脫手就不會有事。”

“記住我下午跟你們說的嗎？按照我的說辭去做就行。等下院長出去我們就行動。”

其中最大的那個孩子問傑森，仿佛他是什麼主心骨：“老喬治會收嗎？萬一他不給我錢怎麼辦？”

“不會，他什麼都收。如果他不給你錢，凱文你就一邊向街上跑，一邊大聲叫警察。”傑森接着跟另一個女孩子說，“蘭登他有一個跟梅西你差不多大的女兒，隻要你把這些給他，跟他說自己幾天沒吃飯了，他一定會把錢給你。”

“記住，一口咬定這些是你們早上撿來的，你們拿到手就是這樣，他們不會追究。剛剛我說過什麼，你們重複一遍。”傑森手按在這張高低不平的桌子上，眼睛緊盯着馬上去做任務的三個人。

“這些是我們撿到的，撿來的時候就這樣。”三個小孩乖乖重複。

傑森還是不太放心，再次叮囑了一句：“如果有什麼不對就趕緊跑，反正這也是試試看，保命最要緊。”

梅西髒兮兮的臉上露出了一個小小的笑容：“這附近我們都玩了很久了，該向誰求助也知道的。我們很快就回。”

也是，傑森慢慢放下心。他們可是傑森挑的最機靈的幾個小孩，又經常跑出去玩，附近都熟悉的不得了，要不是傑森自己太小了，沒法有效活動，他早就自己出去了。

唐尼是其中膽子最大的那個，他有些事情想不明白，皺着眉頭說：“我看那些大人都是拿槍直接交易的，我們隻拿這些零件去不是虧了嗎？還有這些，為什麼要埋掉啊？這些不值錢嗎？”

不怪唐尼難受，早上本來就是他和其他幾個小夥伴從火并屍體上撿回來的這把還比較完好無損的槍，還指望着多賺些錢回來，結果就這麼被拆了。

聽到質疑的傑森也沒有生氣，他們還是孩子嘛，這樣也很正常，他小時候比這還皮。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現在也是個小孩子的傑森，耐心跟他們解釋：“你們太小了，這種武器類來路不正的東西不好出手，況且我們也沒有安全的渠道可以賣掉。最好的方式就是變成零件。”

“零件小，方便攜帶，價值不高，他們拿着确實比直接拿着一把槍合适。”這是布魯斯在跟迪克解釋，“而且，”

他還沒說完，傑森就幫布魯斯把接下來的話說出了口：“而且我們也不知道這槍上有沒有什麼标識，能以普通金屬的價格把它們出手就盡快出手，免得出現什麼意外。我讓你埋掉的這些，都是能追查到來源的，不适合賣出去。你們也不能把它挖出來去賣掉，知道嗎？”

“那好吧。”

傑森知道他們是拿了其中看起來最值錢的那一把，可他不知道這邊的形勢跟不跟他原來世界一樣。傑森下意識就選擇了最保守的方式，有時孩子的身份也能是個很好的僞裝，想要利用這個搞點錢還是沒問題的。

布魯斯定定地看着那個處在中央的身影。這些信息倒是不難獲取，但是傑森昨天晚上才來的啊！他适應的有點太快了吧？

果然，不一會傑森他們說的院長就穿着外套離開了那房間，看起來意氣風發。随手招來那個最大的孩子跟他交代了些什麼，接着便走出了大門，開車離開了。孩子們四散開來，按照傑森說的去做了，布魯斯甚至看到有專門盯梢的一波孩子，在靠近大門的地方玩耍，準備随時通風報信。

在傑森的招呼下，布魯斯和迪克從陰影中走出，跟着他來到了另一個房間内。

“布魯斯？”傑森這具身體真的很小，也就比布魯斯的小腿高一些。為此傑森不得不仰頭看他們，圓圓的大眼睛被這個姿勢勾勒出一抹無辜，但是想到剛剛的對話，布魯斯可不認為這個孩子是什麼好惹的主。

布魯斯看出傑森這個姿勢很不好受，幹脆半蹲下來跟他說：“是我。”

迪克也蹲在布魯斯旁邊問：“你們剛剛是在？”

“哦，那個啊，”傑森滿不在乎地搖了搖頭，“他們想搞點東西吃。小柯林，就是那個最小的孩子已經很久沒有吃奶粉了，一直都是靠米糊維持生命，我覺得不行，得搞點奶粉來。剛好他們玩的時候帶回來了一些危險物品，我就讓他們處理掉了。”

“這樣也太危險了。”迪克不太贊成這種做法，萬一這群孩子出去時遭遇什麼不測怎麼辦？這可不比他們原來的世界，這裡可是哥譚啊。

傑森眨眨眼：“可是他們原本就處在危險之中啊？聽這群孩子說，他們每天都在外面徘徊想找點東西吃，我來之前他們就這樣了。小柯林還有米糊，其他人基本沒有什麼吃的，勉強填點肚子。所以他們才會去外面吃東西。”

布魯斯、迪克：........這裡的生存條件已經這麼惡劣了嗎？

“韋恩集團每年撥下的錢應該也不少吧？也不至于全貪了？”這還是韋恩集團有穩定贊助的情況下，那些沒有穩定收入來源的該怎麼辦？布魯斯知道他們或許會貪，所以一直加緊了巡查，結果還是有很多漏網之魚，“你如果不想在這裡待，我可以把你換到别的地方去。”

“我不知道之前的事，不過這些孩子對現在的生活很滿意了，之前他們可是一直處在餓死邊緣的，現在至少還有力氣想去改善生活。”傑森站着站着就有點累，正準備往地下坐，布魯斯就拿出了一張急救毯鋪在地下。

傑森終于彎着嘴笑了一下，“謝謝。至于院長貪沒貪，他最近新養了一個情人，你們看他身上的衣服就知道了。”

“好家夥，”迪克吐槽，“那韋恩集團發的錢确實夠多的，都夠養情人了。”

布魯斯笑不出來，他一邊搖頭一邊在想辦法把這件事情解決，他是不是該搞個監管機制出來，保證韋恩集團發下去的錢都落到實處了呢？他知道得給那些人一點好處，這些機構才能更平穩地運行下去，水至清則無魚的道理他還是懂的。但奈何總有一些貪得無厭的家夥在裡面惹人嫌，還是得管管，這對于韋恩集團的名聲也是有好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