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看來，布魯斯或許是最靠近克拉克内心的人了。但布魯斯這孩子也是有點問題，喬不知道這倆問題兒童湊一起會産生什麼化學反應，以目前的情況來看是往好的方向發展的。

這幾天克拉克都沒回來孤獨堡壘，不過他和布魯斯的矛盾已經處理好了，他們還一起在瑪莎家裡吃了飯來着。喬總算是放下心，他知道克拉克很優秀，然而在這種壓力下，一個人是沒法承受很久的。

所以在知道克拉克和布魯斯又找到了一群志同道合的同伴時，喬真心為他們感到高興。這意味着他們能一起支撐更久，無論是感情上還是他們所選擇的事業上，有同伴走的路總是要更明亮一些，更長遠一些。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情感模塊出的差錯而導緻的整個邏輯出現問題，此刻的喬已經漸漸偏離了原本喬·艾爾預想的路線。在他的指令裡，喬應當是要充當一個引路人的角色，他不應當在克拉克的生活裡過多出現。可現在喬甚至覺得克拉克的決定才是最重要的，如果超英事業對克拉克來說過于痛苦的話，那喬覺得舍棄也不失為一種選擇。

喬其實對于地球人都沒什麼特别的感覺，但瑪莎和阿福讓他對地球人的好感大大提高，并且認為克拉克去拯救他們是正确的選擇。可在他接上地球網絡之後，喬又覺得，他還是不夠懂地球人，這藝術太抽象了，看不懂，難道自己這種AI已經過時了嗎？

克拉克撲進孤獨堡壘，卻不見喬的蹤迹，通常這種時候喬都會出來找他的。克拉克有些困惑地走進控制室，這裡一般都是喬待的地方，克拉克一般都在前廳做自己的事情，或者回來睡覺。飛船在陽光下的生長速度有點快，剛開始時還隻有一個前廳，現在已經擴大到了之前兩個飛船的面積。

那時克拉克高興地把其他地方也劃分區域，生活區和工作區等，這也算是裝修房子了吧？好好好，買不起的房子在這補回來了。你知道對于一個瓷器人來說，有一套自己的房子還不用還貸款是多快樂的一件事嗎？反正克拉克是給爽到了。

“爸？”克拉克到處張望，難道喬不在孤獨堡壘？不對啊？喬的主程序一直都在這的，就算是出去了，也隻是啟動了在外面的附加程序而已。

在克拉克的呼喚下，喬終于出來了。

“爸？剛剛怎麼了？”

喬想到剛剛在網絡上看到的稀奇古怪的東西，目光下意識躲閃起來。然後他意識到自己是在克拉克面前，剛好有些事情是想問他的，現在又是在孤獨堡壘，說什麼也不會有人知道。他正了正神色，對面的克拉克也嚴肅起來。

“沒什麼，我其實想問一下，你跟布魯斯打算什麼時候領證啊？”

“......啊？”克拉克本以為喬要說什麼嚴肅的事情，又或者他要說自己看到了網絡上的氪星飛船照片，萬萬沒想到喬會蹦出來這麼一句話。那一刻，克拉克差點沒能理解喬說的是什麼意思，反應了好一會才緩過勁來，“什麼領證？”

“布魯斯都叫我爸了，也叫瑪莎媽媽，你們也相處很久了，不打算更進一步嗎？”喬結合剛剛在人類網站上看的他們在外面的表現，又想想他們在家裡的親近表現，覺得他們确實該到了領結婚證的時候了。

看網上的人類都說，領了結婚證才算是真正的一家人。但好像克拉克和布魯斯都沒想起這事，也有可能是在特意回避這件事。兩人都對親密關系展現出不知所措的一面，喬今天趁着布魯斯不在，剛好問問克拉克的想法。如果克拉克同意，那想必布魯斯是不會拒絕的。

“等一下，等一下，”克拉克腦子有點亂，他得理理思路，“我跟布魯斯是兄弟啊？他是我哥，為什麼你會把我們理解成戀人啊？在地球隻有戀人才要結婚的，當然，戀人之間也不一定要結婚，這都是個人選擇。”

喬明顯邏輯程序要運轉不過來了，AI在情感方面還是有些吃力的：“可是你們沒有血緣關系，又這麼親密，還改變了對方家長的稱呼，這不是戀人嗎？”

“不是不是，兄弟之間也有這樣的關系的，”克拉克絞盡腦汁地想出了一個合适的解釋，“就像幹兒子跟親兒子一樣。”

喬不太相信克拉克說的鬼話了：“但布魯斯叫我們也是直接叫爸媽的，不是幹爹幹媽。”

“你想讓布魯斯這樣叫也行的，”克拉克感覺今天不給個解釋，喬就真的要帶他們去領證了，“我等會就告訴布魯斯。”

喬不贊成的目光紮在了克拉克身上，克拉克簡直是如芒刺背。兩人僵持了幾分鐘，還是喬先低頭，他歎口氣：“不用了，我也隻是問問。如果你們是擔心世俗的認可，那就大可不必，我跟瑪莎都支持你們。”

“不是啊！我跟布魯斯真的不是愛情啊！還有，我媽怎麼也混進來了啊！”克拉克抓狂。

“那你有喜歡的女孩子了？”喬反問他。

克拉克無語凝噎，他本身就是個女孩子，怎麼喜歡女孩子嘛！看這樣子也知道不能随便抓人出來頂包，到時候被發現了更是完蛋。克拉克幹脆閉上眼睛，開始逃避喬說的一切話語。

對對對，你說的都對，嗯，就這樣吧。

克拉克這副擺爛的模樣，讓喬更加确定了，他就是不願意在關系上更進一步。喬也隻好放棄繼續勸說，他想着下次繼續問問布魯斯的想法好了。

克拉克看喬停下了，也放下了捂住耳朵的手：“爸，我是想來問你一件事的。”

他把那艘在太陽系裡航行的氪星飛船的照片放出來：“這是不是氪星的飛船啊？我有點不太确定。”

喬在克拉克放出照片時就已經在自己的資料庫裡搜索了，對比各處細節。喬确認這确實是一艘氪星飛船，而且規格還比較高。但喬确實沒有對于這艘飛船的記憶，他隻能把這個消息告訴克拉克。

“氪星已經毀滅了，這飛船可能當時并不在氪星，而是在外面執行任務。”喬确認氪星除了克拉克以外，應該是沒有幸存者的。因為生育寶典的緣故，即使是有察覺到不對的人，也隻會在氪星上等死。除非是當時就已和氪星完全脫離聯系的人。

他知道或許克拉克還在幻想有族人存活，喬隻能出聲提醒：“即使是氪星的飛船，上面也可能不是氪星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