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ell,”麥考夫微微擡額,輕嗤一聲,勾唇淺笑,那笑容卻轉瞬即逝,“鑒于雇員小姐那異于常人的口味喜好,我似乎大概有了一點了解和猜測。”
他輕點着沙發扶手,然後看向了夏洛克,“常人一天應當攝入的糖量大緻是多少?”
夏洛克依然保持着那副毫無形象的坐姿,上半身近乎仰躺地依靠着沙發扶手,而以往對他而言都算是勉強塞下自己的沙發更因為維斯珀的加入而顯得有點逼仄,因此他的長腿免不了觸碰到維斯珀。
隔着衣料,他當然無法感受那種奇妙的觸感刺激,因此不免覺得有點惋惜。
他的眼神從天花闆上移到了麥考夫的面上,“25g,足夠維持一個成年人的日常所需,太少影響機體代謝,而太多——則是會誘發機體肥胖,更甚者,會影響心腦血管——
麥考夫,你是不是比我上次見你,你的體型還要臃腫上了幾分,你已經占了我們太多空間了,再下一次,我或許該向華生提議更換一點載量更多的沙發,鑒于我們的‘客人’日益增長的占地空間。”
麥考夫似乎翻了個白眼,他斂去了那種官方客套的笑容,露出一點刻薄的神色,他的視線散漫地掃過了夏洛克與維斯珀緊挨着的小腿,然後表示,“事實上,在不斷搶占他人生存空間一事上,你已經做得夠好了夏利,如果不想把我的雇員小姐擠到地上去的話,請你坐好一點,而且我們是在商量正事——
不過值得一提的是,雇員小姐對于高油高糖食物的偏好要遠超于我,這當然令人震驚,她近日來每天所攝取的糖類超出常人近乎十倍,還有她所攝取的整體熱量也是遠超想象。”
維斯珀倒是沒有想到,麥考夫會這麼關注自己,雖然知道他肯定有派人監視自己,但确實是沒想到,就連這麼細節的事情,他也知道的一清二楚。
“歸功于”她如今的體質,對高熱量食物的需求使得她沒幾個小時就容易産生饑餓感,她不得不抓緊空閑時間補充熱量,即使沒有劇烈活動,她這副高代謝軀體所需熱量也遠超常人,因此就算是她有控制食量,但對比普通人而言也是相當可觀的。
夏洛克奇怪的視線投向了維斯珀,然後又看向了桌子上,維斯珀那杯加了八塊方糖的咖啡,然後他又無聊地掀掀眼皮,“比起我,關注自己下屬一天吃了多少糖類的你,才顯得更加無聊,而這種職場壓迫已經近乎騷擾了,邁克。
還有拿走自己職員的約會禮物,是非常令人感到冒犯和困擾的事情,不是嗎?”
夏洛克指的是維斯珀那件價值幾十萬英鎊的鑽石項鍊,這件禮物對于初次約會的對象來說不可不謂正式過頭了。
“那其實算是一件贓物。”麥考夫又開始擺上那種一切都在掌握的傲慢神色了,“比起禮物,我認為這更像是一種挑釁。
鑒于他也并不是不知道雇員小姐與我的合作關系,因此他也會知道這條失竊已久的古董項鍊會被我看到。”
麥考夫突然伸手從自己的衣兜裡取出了那條項鍊,鑽石項鍊璀璨奢華的光華在221B未免顯得有點格格不入,但是一想到,維斯珀曾經将那個能兌換成近億遺産的荷型擺件當成什麼地攤工藝品到處擺放的時候,這條項鍊倒也沒有那麼特殊了。
“雖然是贓物,但現在原收藏家已經去世,因此這條項鍊的下落似乎也無人關心了,因此倒也沒事了。”麥考夫看向了一旁的維斯珀挑了一下眉,“李小姐,這的确是件很有紀念價值的禮物,畢竟體現了莫裡亞蒂對你的重視。
而你的述職報告裡并沒有提及與莫裡亞蒂的‘那場遊戲’有關的任何内容,我不得不懷疑我的特别雇員被對方收買的可能。”
鑽石項鍊沒能分走夏洛克的任何視線,他正用餘光打量着維斯珀的側臉,想從她的表情中觀摩出她對莫裡亞蒂的真實态度,但沒有迷戀或者是任何超乎尋常的喜悅,她的态度相當平靜,仿佛這個禮物對她不值一物。
“她與莫裡亞蒂作下了協議,不得參與進我們的‘遊戲’之中。”夏洛克開口算是替維斯珀進行了解答,“這也是莫裡亞蒂放過她的原因之一。”
“倒不如說是維斯珀特殊的體質引起了對方的研究欲望。”麥考夫的視線與夏洛克對撞,說的是莫裡亞蒂,倒不如說他在明指夏洛克對維斯珀超乎尋常的興趣,他開始覺得夏洛克的情緒有點超出掌控。
對于華生,他不介意二人的過密交往,那個老兵有着道德底線之上的良好品德,而維斯珀,這個神秘的家夥,是讓他感到脫出掌控的危險存在,而她那與夏洛克如出一轍的不按套路與過于随性的行事風格,讓他擔憂,這二人相觸會産生什麼1+1大于2的效果。
他無法看透維斯珀的本質,這讓習慣掌控一切的上位者也感到了棘手與麻煩。
而他本人,正是最讨厭這種麻煩事的類型。
“你覺得什麼樣的人,能在短短十幾分鐘之内就代謝掉普通人足以昏迷兩天以上的麻醉計量?
我得承認,維斯珀小姐的體質還是有點過于驚人了,不隻是莫裡亞蒂,就連我也感到有點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