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斯垂德探長看着匆匆趕來的華生,默默地替他拉開了封鎖線,表示夏洛克·福爾摩斯已經在裡面了。
華生看着對方的表情,往案發現場看了一眼,“裡面的情況很糟糕嗎?還有非得是這個時候嗎?”
“yeah,還有個菜鳥警員已經到一邊去吐了。”雷斯垂德無奈擡額,“這可是最近最兇殘的案件了,那場面堪稱慘烈,看樣子受害人是被迫吞下了某種炸彈,然後時間一到,她就像個人肉‘pinata’,砰得一下炸開。
看樣子,這個罪犯很可能不是英國人,很可能是墨西哥人或者是美國人。”
聞言華生露出了一個頗為一言難盡的表情,“pinata”是墨西哥孩子生日宴會上的重要環節,當天的生日主角會蒙眼擊打一個裝滿糖果的紙馬道具,直到他們手中的木棍将那個彩紙小馬攔腰截斷,糖果就會紛紛灑落然後由着其他孩子哄搶。
而他們面前的犯罪現場也是如此。
被害人的血液和髒器散落一地,似乎她被用作人形“pinata”招待了客人們。
現場那種血腥味直沖人的後腦勺,一旁的安德森半擋着自己的鼻尖,悶聲悶氣道,“又到了那位最愛的探案環節了對吧,這太詭異了,簡直就是一場食人族的宴會現場——自從那位蜘蛛人來到倫敦之後,事情就開始變得不對勁起來了,倫敦現在簡直就成了那種超級英雄電影的片場。”
華生擡額,忍住那股沖鼻的血腥味,不太确定道,“蜘蛛人?”
“是的,而且有關蜘蛛人的目擊證詞越來越多了,”多諾萬在一旁架着手,“說什麼的人都有,有人甚至拍到這個家夥徒手攀爬九十度的大廈,并借着一根絲線在大樓間來回遊蕩?”
“那很可能是外星人或者是什麼超能力者!”安德森幾乎是脫口而出,然後得到了分别來自華生以及多諾萬古怪的眼神。
安德森眼神遊離,不太确定道,“這種猜測很有可能,人類完全做不到這一點,他甚至徒手阻止了一輛50mph的車輛。”
華生看着多諾萬,頗為意外地試圖從她這裡求證些什麼。
多諾萬翻了個白眼,“非常意外是不是,我也不知道他是那種非自然現象愛好者,我以為他的日常愛好除了從夏洛克·福爾摩斯那裡進行例行挑釁以及接受冷嘲熱諷以外就沒别的了。”
“這可是一個真正的超能力者,一個潛在的超級英雄!”安德森掏出了自己的手機,塞到華生面前,要求他觀看路人所拍攝的内容,一雙眼睛瞪的突出,“完全沒有ps痕迹,而且不止一個路人記錄到了他的行徑,超級力量、超級反應力,還有那酷斃的蛛絲,人們已經開始稱呼他為蜘蛛俠了!”
華生有點目瞪口呆地看着開始換上“超級英雄狂熱症”的安德森,然後看向了多諾萬,“好吧,夏洛克此刻在哪,是不是那間屋子?”
“沒錯,他說那裡才是被害人醒來的第一現場。”多諾萬似乎是沒眼瞧此刻的安德森,頗為無奈地搖着頭。
安德森則是攤攤手,“這可真是貨真價實的超級英雄,就像漫畫裡的‘monkey man’!”
華生則是走進了那間意外幹淨的小屋,進門就看見夏洛克坐在房間正中的那把椅子上,雙掌合十,半眯着眼睛,思索着什麼。
“呃,我能做些什麼?還有外面的那些痕迹,是動物留下的吧?”華生撓撓頭,“地闆上的那些抓痕和受害人身上的那些啃咬痕迹——還有你為什麼坐在這?”
“這是受害人第一次醒來的地方。”夏洛克掃視着四周,“被麻醉醒來的受害者被捆縛住雙眼,耳邊伴随着的就是沉悶的不知來源的滴答聲,腹部不明的疼痛與恐慌促使她逃出當前的房間,當她擅離了事先被劃定好的遊戲區。
藏匿在她腹部的炸彈就此爆炸,其動靜吸引到了受邀來此參與’聚會‘的成員,那些’可愛‘的毛絨動物們便開始享受這一場盛宴。”
華生看看夏洛克身下的那把椅子,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又看了看不遠處地上那些動物們留下的拖拽痕迹,皺了皺眉頭,“所以說,當時這個被害人還沒有完全死去?”
“那個炸彈的威力被削弱了,隻能對其腹部造成巨大的創口,還能保證當時的受害人擁有着清醒的意識。”夏洛克微微挑眉,“非常巧妙且殘忍的設置,而且非常具有戲劇沖突性,更重要的,這隻是一場試演。”
“試演?”華生有點不太明白,“什麼意思?”
“這隻是一場犯罪預告。”夏洛克起身,走向了一邊的衣櫃和床鋪,“這張床并不是這間房屋的原有配置,它的顔色和地闆并不匹配,但是客廳的沙發與地闆卻是同色系的,布設者企圖還原某一處的場景,但這種昂貴的絲綢床單卻不是被害人常用的那種,看她粗糙的手部皮膚,她所從事的都是體力勞動,因此她不太可能會選擇這麼昂貴的床上用品,因此這名被迫參演者并不是原定的女主角人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