鄙人,麥考羅夫特·福爾摩斯,希望能夠聘請你為我工作,而工作内容,就是莫裡亞蒂。”
維斯珀有點奇怪地看了對方一眼,她敢肯定,十分鐘之前,這個男人的确是想處理掉自己的,但是沒想到對方的情緒與決定就像這倫敦的天氣一樣善變。
看維斯珀似乎沒有多少反應,麥考夫的表情凝滞了一瞬,“你不會恰好沒有聽過鄙人的名号吧?”
維斯珀莫名地擡眼瞧了他一眼,繼續誠實答道,“我的确知道福爾摩斯。”
她不就認識一位夏洛克·福爾摩斯嗎?在她見到這位先生的第一刻,她就确定了對方與夏洛克的血緣關系。
這裡又不得不提到,之前她就一直疑惑為什麼索爾和洛基會是兄弟了,因此在她提出自己的疑問後,毫不意外地又惹怒了那位性情同樣陰晴不定的阿斯加德小王子,那段時間,洛基一直企圖趁她不注意的時候在夢中勒死自己。
麥考夫的心情微妙地與莫裡亞蒂達成了一緻,他開始有了一種被愚弄的感覺,因此維斯珀·李根本不知道自己的身份,所以她所表現出的淡定與沉着都是因為無知嗎?
還是說不愧是靈媒的職業素養,即使是不認識對方,也能一眼瞧破對方的本質?
的确有些人是擁有一些異于常人的本事或者說是直覺,難道維斯珀剛好就是其中的一員?
再度觀察維斯珀的表情,麥考夫确定了,這家夥還真的對莫裡亞蒂一無所知,所以她敢這麼和對方說話隻是因為所謂的率直嗎?
他終于知道莫裡亞蒂為什麼想要弄死維斯珀的原因了,因為此時此刻,他也有相同的沖動。
畢竟蠢人總是比敵人更可恨的,但維斯珀卻又不是傳統意義上的愚蠢,不如說是遲鈍或者是根本就不以為意吧。
這種感覺還真是意外的新奇了,他好像知道為什麼不論是夏洛克還是莫裡亞蒂都對她感興趣的原因了。
麥考夫像是再看什麼珍惜的新奇物種一般打量着面前的維斯珀,“雖然如此,剛剛的提議依然有效,莫裡亞蒂對你的興趣簡直不加掩飾。”
維斯珀剛想詢問那份工作的具體内容究竟是如何,她忽然覺得喉頭一癢,無法抑制地掩嘴咳嗽了幾下,而張開手掌之時,她掌心的猩紅簡直要刺傷眼眸。
麥考夫不動聲色地後退了幾步,他本以為對方的病弱隻是接近夏洛克·福爾摩斯的手段罷了,但現在看來,竟然是他的判斷失誤嗎?
這倒也不能怪麥考夫對維斯珀的健康情況誤判,即使是到了醫院用上目前的醫療診斷手段,也隻能得出她完全健康的結論,因為體驗卡的效用暫時壓下了維斯珀原本的負面狀态,但是同時操縱一具分,身看來還是有點勉強了。
“我自稱時日無多倒也并非虛言,”似乎是看出了麥考夫的心中所想,維斯珀便如此解釋,“算是某種疑難雜症吧,我确實比正常人要來的虛弱一些。
請不用擔心,這種疾病不會傳染。”
麥考夫看着如此淡定的維斯珀,心情愈發微妙了,于是非常紳士地遞過了一張手帕,“但是看起來你似乎并不很為此擔心。”
“算是早有所料,畢竟凡事都有代價。”維斯珀擦了擦嘴角的血漬,又恢複了正常表情,“不過福爾摩斯先生你應該知道我已經有了一份工作了吧?”
“這一份兼職我覺得李小姐完全有能力應付,”看上去對于自己的健康情況毫無擔憂或者說是毫不介意嗎,麥考夫也就不為壓榨對方而感到歉疚了,“而且這很大程度上能夠緩解你目前的經濟壓力不是嗎?”
說得倒也沒錯,再加上她的确對莫裡亞蒂很感興趣,與這位福爾摩斯先生合作似乎也是個好選擇。
“我倒是有個不情之請了,福爾摩斯先生,請問你能提前支付我第一個月的工資嗎?”維斯珀思忖着自己的房租以及以後必要的生活費用,而便利店的工資即使是預支也隻能預支三分之一。
“如你所願,李小姐。”麥考夫微微颔首,接着他的助理小姐也就是維斯珀在車上見過的那位女士就帶着一份提前準備好的文件向他們走來。
維斯珀看着那份文件,又看了看麥考夫先生,看來對方剛剛也在考量自己的決定——究竟是處理掉自己這個不安因素還是将她收為己用,雖然不知道自己到底以什麼特質打動了對方,但維斯珀也不禁松了口氣。
畢竟如今的身份還是挺好用的,有一份還算安穩的工作,時不時能到哈德森太太那裡蹭飯,又擁有了幾位還算朋友的熟人,一切都還算不錯。
看着維斯珀似乎放下心來的奇怪表現,麥考夫眼中也短暫地劃過了幾道不解,不過他很好地掩飾了過去。
“啊,還有,福爾摩斯先生,能麻煩你再把我送回去嗎?我根本不知道這是在哪。”維斯珀耿直道。
麥考夫露出了一個古怪的表情,再一次開始懷疑自己的決定,讓這麼一個家夥為自己工作,真的是正确的決定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