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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鹿活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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順利回轉長沙,我們便開始各自忙碌,鹿活草需要搭配茯苓,當歸,桔梗三味中藥熬煮,每次隻從鹿活草上掰下不到一克的重量配合,要服用七七四十九天方可見效。

茯苓和桔梗很快就找齊了,可不知為何偏偏當歸全城藥鋪都沒有,說是被日本人收購了。

二月紅心急如焚,紅夫人可等不起,派了不少人到城外去尋。

我就幫不上二月紅了,中醫不是我的強項,頂多就是有涉獵,更何況我這邊也得找藥引,比起鹿活草的簡潔明了,使用黛石果需要的藥材不下十種。張海樓專門将盒蓋上的方子摘抄下來,找了個大夫研究。

大夫看着藥方,對我們說:“這十種藥材都不難尋,我這兒藥鋪都有,但最後一味藥卻是一種蛇酒,産自南疆,若是少了這一味,黛石果的藥效至少驟減過半。”

“需要什麼蛇?”我問。

大夫說:“需要的不是蛇,而是治蛇酒的蛇農,你們知道蛇的名字,也得去南疆那邊才能抓到,這些蛇劇毒無比,全都生活在極其險要之地,那裡到處都是毒蛇出沒,去了也是九死一生,就算你們有幸收集到了足夠的毒蛇,還得找到當地的蛇農制藥,蛇農可遇不可求,據說那片地方遭遇戰亂,已經沒什麼人了。”他歎了口氣。

張海樓道:“你怎麼知道得這麼清楚?”

大夫道:“因為我就是從南疆逃荒來的長沙。”

“南疆哪裡?”張海樓問,像在審犯人。

大夫道:“廣西北海那邊。”

張海樓習慣性試探:“說幾句廣西話聽聽。”

大夫瞪了他一眼:“不買藥就走!”這麼生氣,看來不像撒謊。

我還在發愁,先不說去一趟廣西有多費時,還得抓蛇,又要找什麼蛇農,沒有一年半載是拿不下來的。

張海俠突然想起蛇祖給過我兩瓶蛇藥,他就是廣西的蛇農,于是我們将蛇藥拿給大夫,讓他幫忙鑒定。

那大夫見多識廣,聞出其中一瓶就是配方裡提到的蛇酒,覺得很不可思議,這種蛇酒極其難尋,通常隻有對蛇相當熟悉,并且不會被蛇咬到的蛇農,才能煉制由八種毒蛇混合而成的藥酒,是非常珍貴的東西。

男人喝了強身健體,女人喝了延年益壽。

我想到蛇祖給我的時候,是為了感謝我的慷慨,随意地從腰包裡拿出來的兩瓶,當時我覺得都是沒有經過消毒殺菌的不明液體,下船的時候是想要扔掉的,張海俠勸我留下,說萬一有用呢。

想不到竟然真用上了。

現在蛇祖也算是張海俠的恩人了。

湊齊了藥引,我們直接請這位大夫幫着熬藥,最後當所有的藥都變成了糊狀,陰幹之後,便形成了墨藍色的膏狀物,不僅味道難聞,就連顔色看着也很可疑,裡面還有像是小芝麻一般的黑色顆粒。

待膏狀物徹底冷卻,便可以直接塗抹在患者需要治療的地方,總共抹七天,等藥效完全吸收,就能痊愈了。

大夫說得信誓旦旦,其實我們三個卻将信将疑,但到底是持巨資搞來的東西,最壞的結果打敗了就是什麼用都沒有,索性一試。

我們回了佛爺府上,就看到尹新月和下人在聊天,這幾天大家都很忙,張啟山更是連家都不回,尹新月就很無聊。

見着我們,她立馬就過來了:“藥做好了?”

“對,現在就要拿來用。”我說。

尹新月看了看張海俠,又看了看張海樓:“隻聽說男人三妻四妾的,沒見過女人有兩個丈夫,他們誰做大誰做小?”

我剛還在感慨,這曾祖母的接受能力也很強,沒想到就來這麼一句:“尹小姐……”

“别叫我尹小姐,怪生分。”尹新月道,“我現在是啟山未過門的妻子,你是他妹妹,要叫嫂嫂。”

“嫂嫂……”我清了清喉嚨,“我先去忙了,大小問題我沒考慮,你也别好奇了,我都喜歡。”

尹新月略顯沮喪,覺得自己在這個家好像有點多餘:“啟玥。”她叫住我,“要怎麼才能像你一樣,被喜歡的男人圍着轉啊?”

我還沒開口,張海樓就說:“嫂嫂,你不圍着他轉,他自然就圍着你轉了,緣分到了,怎麼都擋不住的。”

回了房間,我對張海樓道:“你倒是很有心得?那也沒看你不圍着我轉啊。”

張海樓就笑了:“我要不圍着你,搞不好就又多一個男姨太,把你盯緊些,免得外面的莺莺燕燕勾走你的魂。你現在肯定在想那個弄蛇的小子對不對,這會兒是不是覺得他眉清目秀,斷了聯系怪可惜?”

“張海樓!”我給了他一腳。

張海俠隻是在一旁跟着笑,仿佛他才是那個要勾走我魂的妖。

我們将房間做了徹底的清潔,又通了會兒風,張海俠洗了個澡,未來七天,他都沒有機會清潔自己,張海俠是有點潔癖的,即便是雙腿殘疾行動不便的那幾年,他都堅持每天洗澡。

張海俠躺在床上,脫了衣服褲子,赤條條地背對着我,肌肉線條牽扯出幾道誘人的弧度,他很快背對我,露出後背,我輕輕摸了摸他腰上那條巨大的,如同蝴蝶一般的傷疤,張海俠的肌肉也随之顫了顫。

“這種時候挑逗我,不合适吧?”張海俠伸出一隻手,撫了撫我的指尖。

“我隻是,很心疼你。”我道。

張海俠側了側身,看着我說:“七天之後,無論結果如何,我們就動身回廈門吧?”

我點點頭:“好啊。”

“你舍得你的那些親人嗎?”張海俠道。

“你不也是我的親人嗎。”我說,“更何況,廈門才是我的老家。”我當然很想見證曾祖母和曾祖父是如何走入婚姻殿堂,但我也有我自己的事需要完成,至少現在,我沒辦法長時間留在長沙。

我開始按照說明上的方法給張海俠抹藥。沿着他蝴蝶痕迹的傷疤,一直到小腿肚子,他的腰部以下的骨頭早已畸形,我實在沒有信心,靠外敷就能讓他彎曲的骨頭複原。

前面三天,無事發生,除了藥膏在張海俠身上停留太久,皮膚泛紅,似乎沒有任何效果。

盡管我們都有心理準備,但張海樓和我還是有些失落,倒是張海俠非常看得開。

第四天晚上,張海俠有了反應,他感到後背到腿部有燒灼的疼痛,我擔心是藥膏刺激皮膚,對身體反而不好,想要将藥膏給洗掉,讓皮膚休息一下。

張海樓攔住我,他說,大夫專門叮囑過,七天之内,藥膏要每天定時定量的塗抹,期間不可以弄下來,否則就沒效果了。

我其實已經放棄了,張海俠的殘疾,隻有靠現代科學才能複原,但張海樓和張海俠都很堅持,我也隻能繼續等待。

第五天,塗抹過藥膏的皮膚出現大面積潰爛,散發出陣陣腐臭,張海俠痛的滿頭大汗,逐漸變得神志不清,張海樓也吓得夠嗆,忙不疊地将那大夫抓了回來,讓他看看是怎麼回事。

我們對于黛石果的信息是很陌生的,但張海俠的背上和腿上都已經化膿流出黃水,這總歸是不正常的。

那大夫剛一進屋,就被腐臭熏得差點吐了,而我和張海樓已經在這裡待了整整一天,就連府上的傭人都不敢靠近這邊,吃喝隻能由張海樓自己準備。

“第六天會比今天更嚴重。”大夫捂着口鼻,對我道,“還會有蛆蟲在他身體裡鑽,但絕對不能把蛆蟲清理掉,還要繼續上藥,過了第七天,就好了。”

“你怎麼這麼肯定?”我難以置信,“要是更嚴重了怎麼辦?”

大夫道:“醫術上記載,黛石果生長在陰陽兩界交回的地方,治療的過程自然不能和普通的草藥相比,叫置之死地而後生,你們有幸得了這味藥,又不相信它,我也沒辦法。”

這種時候,大夫幫不了什麼忙,正是黛石果發揮作用的關鍵時期,我甚至不能給張海俠注麻醉讓他徹底昏睡過去,至少那樣他就感受不到被腐蝕的痛苦。

張海俠時而清醒,時而意識朦胧,嘴裡偶爾叫着我的名字,他的嗅覺本來就很好,腐肉的味道從自己身上散發出來,不斷地沖擊着他的鼻腔。

我從來沒有接觸過這樣的情況,究竟是在治療他,還是在傷害他,我這個醫生一點兒信心都沒有。

張海樓安慰我道:“一定不會有事的,這麼多人搶着要黛石果,肯定沒問題。”

第六天,張海俠腐爛的地方開始生蛆,那些腐肉被密密麻麻的乳白色蛆蟲啃食,任何人看了都得吐上好幾天,張海俠幾乎心如死灰。

不停地有蛆蟲死掉,似乎是吃了那些腐肉導緻的,我和張海樓便去清理死掉之後,從張海俠身上掉落的蛆蟲。

張海俠看不到自己後背的樣子,卻能感受到蟲子蠕動的粘膩,和那些令人不适的聲音,也一直在持續:“玥,海樓,你們出去吧,這裡太難聞了。”

“說什麼呢。”張海樓道,“我們三個就你鼻子最靈,你覺得臭,我們可不覺得。”

我坐在床頭,握着張海俠的手:“疼的話,可以叫出來,不用忍耐。”

張海俠如同一個即将被蛆蟲啃食殆盡的瀕死之人,還有最後一天,可我卻看不到任何希望,所有塗了藥膏的部位都爛掉了,這種潰爛的程度和蛆蟲的數量,隻有死人才會有,而張海俠卻是清醒的。

“海樓。”張海俠虛弱地喚自己的兄弟。

張海樓趕緊過來,完全不在意難聞的味道:“我在,你說。”

“我若死了,你要照顧好小玥。”張海俠虛弱的聲音傳出來,“把我的屍體直接燒了,骨灰撒在鼓浪嶼的海裡。”

張海樓道:“說什麼呢,七天之後就好了。”

張海俠緊了緊握住我的手,終是忍不住:“小玥,我好疼啊,真的好疼……”

我的眼淚一下就流了下來,如果沒有黛石果,張海俠或許隻是走路慢一下,但如今,他卻遭受着前所未有的痛苦,我從未像現在這樣理解二月紅看着丫頭的生命一點一點兒流失的悲痛。

張海樓替我擦拭眼淚:“沒事的,明兒就七天了,不會有事。”

“給張瑞林發電報了嗎,海俠現在的情況,他有沒有回你?”我道。

“回了,他說這是正常的,海俠七天之後就能好。”張海樓哄着我。

我歎了一聲:“你騙我,電報至少三天對方才能接收到,你昨天才發的,張瑞林怎麼可能回複你。”

張海樓把我整個人攬進他的懷裡:“張瑞林這個人,是十足的保皇黨,他需要你去找族長,如果這藥不對,我們就不可能為他完成這件事。配方沒有錯,使用方式也沒有錯,别傷心了,蝦仔最疼你,他要是知道你哭,會很難過的,本來他屁股就疼,你再讓他心疼,豈不是更可憐了?”

我被他逗笑,但眼淚還是止不住地往下流:“人家屁股好好的,藥又沒抹上面,怎麼會疼。”

張海樓親親我的臉:“笑了就好,不哭了昂。”

第七天,奇迹肉眼可見的發生了。

那些蠕動的蛆蟲慢慢禁止不動,張海俠身上的腐肉已經被蛆蟲吃完了,房間裡那股腐爛的味道也在逐漸消散,他被啃食的部位,隻剩下肉紅色的,帶有紋理的肌肉。蛆蟲開始分泌一種透明的物質将肌肉完全包裹,蟲身之間融到一起,漸漸填滿缺失的肉坑,破損的表面生長出一層皮膚。

等到一切都不再有變化,張海俠的後背到腰部,連接小腿的地方,全都生成了新的皮肉。

要不是親眼所見,我怎麼都不會相信,這些蛆蟲,居然與張海俠的肌肉融為一體,還長出了新的皮膚。

我伸手摸了摸他的腰椎和腿骨,那裡已經不再是七天前的變形扭曲,如果身邊有一台X光機,我會毫不猶豫地讓張海俠去掃描一下。

張海俠似乎還處于昏迷之中,張海樓把手放在他脖子上摸脈,很有力的心跳:“成功了?”

我不确定,但至少不必擔心他被蟲啃食過的部位要靠什麼恢複:“不知道,要不要再把那大夫給抓回來?”

“抓?他又不是逃犯。”張海樓就笑,“不用抓了,我們等蝦仔醒過來,讓他走幾步看看,就能知道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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