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聽完胤祥的話,心中疑惑更甚。
照着他的意思,他們是認識了許久的老友。
以前的七月與現在的她一樣,幾乎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加上在大清,男女之間總要避諱一些,他們不可能成為朋友。
再者,如果他們早就是朋友,胤祥的話語中也會透露出來,亦不會問她對他熟不熟悉。
莫非,胤祥也有什麼奇遇?
七月沉吟了片刻,問道:“你是什麼時候認識的我?”
胤祥話一說出來,就緊張得不行,生怕冒犯或者吓到了七月。
不過聽到她的問題,微微松了口氣的同時,又感歎她的聰慧與敏銳。
隻是七月的問題,卻讓他一時難以回答。
兩世的她并不大相同,尤其是性情的轉變。
他記得她,她卻忘記了。前世很多事情,并不那麼美好,再提起來,除了徒增感傷之外,并無半點用處。
這次他們都是全新的人生,不如一切重新開始。
胤祥打定主意之後,微笑着答道:“上次宮裡夾道初次見面,是因我知道了指婚的事情,特意趕來與七小姐一見。見面之後,我覺着七小姐很親切,很溫婉甯靜。我平時喜歡一個人呆着讀書習字,想必會與七小姐性情相投。”
七月見胤祥不願意回答,也沒再追問,淡淡朝他笑了笑。
胤祥微楞,心裡歎息一聲,關心問道:“你冷嗎?”
七月搖搖頭,“不冷。”
胤祥陪着她繼續穿梭在花燈下,望着天際的月亮,說道:“馬上就立春了,春天一來,三月轉瞬即到。”
親事定在了三月,那時正是春暖花開的時節。
胤祥想起她最喜歡紫藤花,他已經在府裡種了整整一大片紫藤,成親時就應該能開放了。
他側頭凝望着七月,想着她在花樹下的模樣,說道:“這裡是我閑着的一處宅子,雖不在内城,周圍還算清淨。這裡沒有放書,我平時也不大來。本來先前我想着,要在府裡擺放花燈,隻是府裡還有些地方沒有修葺好,亂糟糟的,就帶你來了這裡。”
七月并不在意在何處看燈,說道:“沒事,這裡也很好。”
胤祥卻主動解釋道:“我從外面帶了很多書回京,在修葺明善堂,以後準備做成藏書樓。還有内院的屋子太小了,裡面擺放的家什太多,顯得擁擠,我把屋子都打通了,屋裡隻放置卧榻。窗棂也開得大了些,哪怕是陰天,屋子裡也能亮亮堂堂。”
七月喜歡寬敞明亮的房間,尤其是到了冬季,屋裡很早就變得陰暗,令人感到又冷又荒涼。
聽到胤祥說起對卧房的改動,雖不會感到驚訝他對她的了解,卻還是很高興,不僅朝他抿嘴笑了笑。
剛要說我也很喜歡,想到成親後,兩人就要住在一起,耳鬓厮磨,她的耳根不由得開始發燙,莫名的慌亂同時萦繞在心頭。
前世時,她也有過男朋友,兩人感情很好,都已經在談論婚嫁了。
她父母開口索要大筆彩禮,男方父母對她說,給錢可以,她必須與父母斷絕關系,老死不相往來。
以後還要多生幾個孩子,房産都寫男人的名字。因為不放心她的父母,賺來的錢,全部交給他們保管,他們隻有一個兒子,以後他們的家産,全部會留給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