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突然出現的人,劉知府眼睛漸漸聚焦,視線緩緩移動,在那塊“棄”字腰牌上停留片刻,再看衛尚不似奸惡之輩,猛地激動起來:“大俠,大俠你快去追,幫我把那惡人捉住,你要什麼我都給你!”
“大人放心,我李衛誓要行俠仗義,那惡人往何處逃遁了?”
劉知府和他夫人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二人着急過後,終于肯定地指了一個方向。
衛尚飛身離去。
已經過了一個半時辰,不知李庑和那人現在是什麼狀況。
好在一路上有些踩踏劈砍及暗器的痕迹,衛尚循着這些痕迹,兩個時辰後,終于追上了人。
李庑正在與人打鬥。
二人皆是傷痕累累,那人果然是大超高手,且一心想逃,若無人幹擾,是難以分出勝負,很可能會讓人逃了的。
衛尚果斷拔刀加入,與李庑合力,一刻鐘後,終于把人活捉。
帶回犯人時,已是黃昏。
劉知府已在處理各項事宜,孟淮妴收到消息,已經趕過來。
劉知府看上去平靜至極,但見到犯人後,立時紅了眼睛,滿臉悲憤,就要把人千刀萬剮。
孟淮妴攔住他:“你要報仇,就不能隻殺他。”
劉知府苦笑:“是啊,是啊!我不該貪功冒進,不該隻求仕途,我不該,不該去沾染我沒有辦過的案子,不該去碰這種案子啊!”
沒有經驗,才會不知毒枭的殘忍,才會大意,才會緻使家人死亡。
都是自己的錯!都是自己的錯!劉知府悔不當初。
“别人的經驗,也是經受過毒枭的殘忍才得來的。”孟淮妴目光堅毅,“劉知府,你可以自責,但不要沉溺,你得用你的經驗,鏟除更多的毒枭!”
劉知府哭聲一止,良久後,他轉身朝牢獄而去,要去審犯人:“對!我應該積累經驗,鏟除更多的毒枭!”
才走數步,又猛然折返,問道:“郡主,若是毒枭給此人定下了歸期,歸期未歸,又棄窩點,如何是好?”
此事,兩日前葉松帶來消息時,孟淮妴已知蕭決安排好了,眼下卻是不好回答。
正思索間,有一人快馬趕來,是何知府的手下,其禀道:“兩位大人,兩日前,你們走後蕭決蕭家主的人便趕回禀告,蕭家主要救的好友,被河清縣一花廠抓了,蕭家主去尋後許久未出。”
“何知府一聽花廠,懷疑與芳德鎮窩點有關,卻不敢輕舉妄動,請兩位大人抓到人後趕緊回去拿主意。”
既是如此?劉知府忙道:“郡主大人,看來不用審這個犯人了,趕緊回榮縣!不,直接去河清縣抓人!”
他問那手下,“那花廠具體位置,你可知?”
由于消息遞出的時間和路途原因,信息會有些遲滞,按照計算,孟淮清昨日應已帶人去了花廠,他們不必着急,但表面上孟淮妴得配合,是以沒有異議。
一行人又匆忙往河清縣趕。
說是不必審了,路上休息時,劉知府卻還是對犯人審問了一番,最後是被人強行帶走安眠的。
他夫人此次也跟來了,畢竟沒有像他們連續熬夜,這會兒最有精神,劉知府走後,她親自動手,對犯人一番折磨。
就這麼着,在抵達河清縣前,犯人也已招認,确定了河清縣花廠就是毒枭跟基地。
劉知府夫妻幹勁十足,到了松延府,在最近的碼頭坐上船,直往河清縣而去。
這麼個路線,也就錯過了何知府又派人送去的消息。
于是,當看到花廠被封,劉知府有些傻眼。
最後得知行走使早在初八就查封了花廠,而現在,已是十二。
劉知府整個人都委頓下去,直接暈了。
醒來時,已是傍晚,劉知府深受打擊,喃喃道:“為何,為何?這大好事是在我的孩兒被殺之後才發生?”
何知府初十也已趕來,得知他家的慘狀,一陣唏噓,此時安慰劉知府之餘,又後怕起來:“糟了!毒枭要是還有窩點,我家人豈不危矣!”
說着,他就要趕回家中。
劉知府的夫人得知此事,忙讓劉知府趕緊起來,一起去牢中審問犯人。
河清縣知縣治下任毒枭發展,是重大失職,且在對孫漢等人審問中,若知縣與毒枭勾結,又是大罪,是以知縣被控制起來。
此時縣衙由筇崖公主坐鎮,孟淮清這個行走使審理。
見到孟淮妴,孟淮清很激動,把人帶到隔音的談事房後,先是感謝:“多謝妹妹你,讓人提醒我聘請江湖強者保護,還給我錢财,否則此次毒枭手下能人不少,真是難以全部抓獲!”
他又感歎起來:“真是沒想到,那些官學喪心病狂到此等地步,竟然會拿迷魂花來處理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