勾花樓四周,有喬裝後的官府的人圍着,孟淮妴和拓火君則是在樓後方的民樓上盯着。
到翌日醜正,兩位知府急急跑來。
“郡主大人,李庑說跟着龜公去了酒窖,發現裡頭有一袋毒貨——兩個時辰前還沒有,應是在這兩個時辰内放的,我已讓李庑跑去伯樂酒館查看。”
這個消息驅散了所有困意,何知府急得團團轉:“怎麼會這樣,那‘花魂’和從前不一樣,也不與龜公交涉,甚至沒有拿錢?”
劉知府也很發愁:“難道是發現了我們的部署?”
孟淮妴一敲腦袋,有些懊惱:“居然沒有想到,芳德鎮窩點暴露後,那團夥應是派了旁人送貨。”
卻也不應該啊,若沒有打草驚蛇,就不必換人,若打草驚蛇了,就不會派人。
“即便如此,也是要拿錢啊!”劉知府眼睛一亮,“或許是改變了送貨方式,應該會有人向龜公索錢?”
又過片刻,李庑回來禀告:“幾位大人,伯樂酒館内沒有多出任何東西,在外盯梢的也沒發現有人潛入。”
孟淮妴琢磨着:“‘花魂’的武功若是高到可以避開所有眼線,悄無聲息來去,又何妨多去一趟伯樂酒館?”
王沫隻負責保護拓火君,有李庑在,也不必讓衛尚在樓内盯着。
而李庑一雙眼睛在樓内也有忙不過來的時候,尤其需要注意龜公,就更會有疏漏。
孟淮妴和拓火君隻盯後方,送貨者隻要武功達到大超高手,運氣好沒有從後方潛入,也不與龜公接觸,就有極大幾率能避開所有耳目。
知府不知後方有王沫和衛尚坐鎮,在他們看來,那送貨人是純靠實力,沒有運氣成分,也就更加驚駭:“有我們嚴防死守,竟然還能來去自如,此人,此人竟是大超高手”
“這犯罪團夥竟然有如此人手!”何知府覺得抓捕太難,沒心思考慮孟淮妴的問題,“這不是我等能辦的案子,依我看,還是交給……”
劉知府打斷他,接過孟淮妴的話,道:“可見,真的換了人來送貨。勾花樓的貨必須送,伯樂酒館卻不是,便隻送勾花樓,可又不取錢财……”
他想不通,孟淮妴道:“大超高手可是寶貝,讓這樣的人來送貨,大材小用,應隻是來此地辦事,順道送貨,至于錢财,下個月再一并取了也是一樣。”
何知府也有急智,一拍大腿,道:“那個伯樂酒館,哎呀!就不用考慮,這樣的小生意,或許就是那‘花魂’順道為自己謀的個外财!”
這樣一理,也就順了。
“如此一來,還要再等一個月?”
劉知府寬慰道:“辦這種大案,哪有那麼快的,别說多等一個月了,就是一年半載都是有的!”
何知府抱怨着:“怎麼偏偏就有個大超高手要來辦事呢!”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
劉知府莫名心慌氣躁起來,他問道:“郡主大人,您看,這樣的人被派出來是要做什麼?”
“這誰能知道,總不能是刺殺郡主吧?”何知府打着哈欠,随口道。
前段時間,郡主在他這遇到殺手的事,他是知曉的,說到這,又回禀道,“是下官無能,隻查到殺手應是折水閣的,雇主未能查到,還望郡主大人見諒。”
在他轄内遇到的,他自然要積極去查。
得他提醒此事,孟淮妴重新思考起那場刺殺。
她遇到的刺殺不少,又向來不着急找到真兇,左右等到有實力殺的時候,她會一一殺掉可疑人員。
這會一想……說起來,折水閣接到刺殺任務的時間,除了是在搗毀極樂館、讓衆多官員落網之後,也恰好是在發現種毒窩點之後。
抛開其它明的暗的想殺她的權貴……
“莫非,就是種毒團夥雇的殺手?”
劉知府突然很笃定道:“一定是,一定是!”
他雙目有些紅血絲,“芳德鎮,芳德鎮那個花廠裡不就說明了這夥人喪盡天良嗎!”
說到最後,他想到什麼,聲音都顫抖起來。
“他們連郡主都敢殺,那豈不是……豈不是……”他沒再說下去,心中一陣慌亂,匆忙離去,邊吩咐道,“快,備馬,備最好的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