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潇悲痛道:“我也無顔面見聖上!”
看上去,他像是接受現實了。
孟淮妴卻微微一笑,給他一個明路:“元将軍,你人品如此難得,不知子女肖似否?”
元潇眼睛一亮:“犬子得我親自教導,也是一表人才,對陛下的忠心亦是天地可鑒!”
“如此,為何不讓他在軍中曆練,将來青出于藍?”
這是在明示了,讓他培養兒子接替位置。
元潇試探道:“我還有時間?”
“豔娘自戕,元将軍當然有時間。”
元潇明了,這是代表她會睜一眼閉一隻眼,給他時間培養兒子上位後再卸任。
在點兵啟程之前,傳出豔娘奪刀自戕的消息。豔娘一死,即便趙戈攀咬,也盡可說是亂潑髒水。
既是要培養兒子,元潇把兒子薅過來,見過孟淮妴後,随軍出發。同時,他寫了公文說明情況,用朝廷驿站五百裡加急遞送皇帝。
元湛确實一表人才,還沒有他爹的多情感覺,比孟淮妴還小四歲,看上去卻挺靠譜的。
他本就在軍中任千戶,和元潇乘夜攜兵馬往各處去。
為了不引起百姓注意,一萬人分數批,行進速度并不快,翌日天亮之時,各自控制當地縣衙。
元潇則親自帶人殺入知府宅中。
衛尚見到空中飛來一隻鴿子,那鴿子似是熟悉他,在他頭頂盤旋,他便知時間提前,抓住鴿子拍了拍後放飛,鴿子不再盤旋,很快飛走。衛尚則故意暴露位置,把追殺他一晚上的幾個嫖客引到知府宅中。
此時元潇已經把知府等人盡數綁了,見一蒙面人沖過來,還以為是幫手,就要擡刀,卻見孟淮妴指向蒙面人身後:“有人在追殺我的人,快追!”
那幾個追殺衛尚的嫖客因見着宅中情況不對,早已折身四散逃跑。
元潇聞言,沒管蒙面人,派人追殺。
衛尚低語:“往東的那個,是近超。”
孟淮妴便對元潇道:“東邊那個交給我。”
而後,帶着自己的人追去。
晏罹是近超高手一事,外人是知曉的,但同級之間的對戰,要分出勝負可不容易,是以她帶着所有人手去追殺,再毫發無傷的回來才合理。
等到把那嫖客圍堵在一個不可能有人監探的死路,衛尚一人出手,對戰近百招後,嫖客奄奄一息,再無反抗之力。
刀落在嫖客腿間,衛尚一點點切割,沒有審出什麼消息後,才一刀殺了嫖客。
由于方才切割那玩意,他覺得刀髒,就在嫖客身上深深刺入數下,終于覺得用血洗幹淨了。
卻遭到了其他人的嫌棄,孟淮妴等人已經離開,晏罹看着那滴血的刀:“扔了!”
左右不是多好的刀,衛尚不在意,把刀從嫖客肩頭插去,直至刀身整個沒入屍體。
看着鮮血淋漓的屍體,晏罹又道:“你自己背。”
衛尚用眼神表達不滿後,倒也照辦。
另一頭,元潇死了不少兵,終于把三個嫖客綁了。
等到把趙戈審訊過後,元潇心中大定,和孟淮妴共書公文,呈報皇帝。
趙戈被捕,眼見大勢已去,倒是十分主動,把一切都吐露個幹淨。
在等待皇帝回應的時間,二人繼續對所有抓獲之人進行審訊,又抓捕了不少嫖客,并請醫對被迫為倡的人員進行身體上的救治和心理上的開導。
其中包括春梨。
據春梨所言,他們之所以得趙戈信任,是因所有家人都被趙戈控制,這和趙戈的坦白相符。
有了他的帶頭,極樂館其它被洗腦的人員也終于肯吐露實情。
這才讓人知曉,原來暗倡可以猖狂到控制其家人的地步。
這其中,也有不同的情況。
和豔娘一樣,從被迫轉換成同盟的人,也有一些。
月季即是其中之一。
她看着謝歆,面色複雜。
謝歆覺得她可憐,問她:“月季姐姐,你當時是想拐走我嗎?”
月季見不得她的善良,恨聲道:“我就該拐了你!”
這樣,就不會發生今天這些事了。
“你拐過多少人?”謝歆不理解,但還想幫她,想着現在若能問出來,待會她就不用受刑了。
月季反問:“沒有拐過人,就會放了我嗎?”
謝歆點頭:“會,一定會的,那你就是受害者,你可以回到以前,過正常的生活。”
“回到以前?”月季哈哈大笑,“以前?我在和你一樣的年紀,就被人肆意玩弄了!”
謝歆想安撫她,月季卻突然冷靜下來:“我拐過一個人。”
謝歆張大眼睛,若是拐過人,月季可就要被判決了,她急問:“什麼時候的事?那人怎麼樣?還活着嗎?”
月季瞧着她着急的模樣,覺得好笑:“不記得了,不記得了……應是死了。”
“不行,你快想!否則要上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