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昨日十二皇女硬要上門一起用膳,他就覺得反感。
說着,孟淮清又扯回蔣林,他猛然想起被蔣林綁架的那次,道:“妹妹,我被蔣林綁架的那次,他提到肖……肖語晴?還當着我的面殺了一個女人,好像還問我,是不是更喜歡屍體……”
待孟淮清走後,孟淮妴進了書房,接連翻找了數本書,總喚不醒方才想到的念頭,她喃喃出聲:“肖語晴?屍體?”
多年過去,加上她殺的人多,記憶有些模糊了。
晏罹也在想這個問題,突然道:“肖語晴,死于割喉,似乎,脖子都要斷了。”
孟淮妴眼睛一亮,把手上的書往桌上一扔,道:“正是如此!”繼而表情又十分複雜,她不敢确定道,“蔣林,莫非是喜歡這種感覺?莫非,是戀屍了?”
若是這般,這個變态倒成了她造就的了。
晏罹知她隻是覺得奇特,但還是忍不住寬慰道:“比起蔣林曾經喜歡欺辱女子緻死,他若是戀屍,先殺再辱,那些女子受到的痛苦,反倒會輕一些。”
盡管蔣林割喉後受害者還能活一段時間,但感受的痛苦會更少,時間也會更短。
隻是戀屍這件事,聽上去匪夷所思,顯得更加變态。
“怪不得蔣林的面色看上去這麼青白,想來是吸了不少屍氣。”孟淮妴才不自攬罪過,一個人會發爛,是因為他本身就好的不堅定。爛人會更爛,是因為他本身就是爛人。這個道理,和易臻說的一樣。
卻也不是真理,環境确實會影響人的好壞,不能一昧地說是自身問題。但她和蔣林都不是好人,自然要以最大的惡意揣測敵人。
她現在開始思考這種情況下,以律法捉拿蔣林的可能性,最終還是作罷:“若他是先殺後辱,那麼就必然需要犧牲一個女子的性命了。”
身為綏勻郡主,要她耐心等着惡人作惡後才出現,真的有悖為官素養。
到翌日傍晚,她才有了新的想法。
黛禾清早就從晚兒處回來了,她禀報道:“屬下已告知您會派人保護她和她的家人,但她還是拒絕指認真兇。”
那時,孟淮妴隻是擺擺手,沒再管了。
晚兒自己都不敢指認兇手,她又何必多管閑事。
無論是多麼值得理解的原因,她給的機會就這麼多,不抓住便算了。
而傍晚,孟淮妴收到了晚兒失足落水身亡的消息。
“既然救下來,沒了外人保護就會死亡的話……”孟淮妴喃喃道,“那麼就犧牲一個吧?”
為官素養嘛,在此事上她已試過一次,沒用,那就應該變通了。
“你們有更好的法子嗎?”她轉頭問道。
黛禾和晏罹搖搖頭,晏罹道:“隻是,蔣林已經知曉您盯着了,往後會更加謹慎隐蔽。”
孟淮妴颌首:“那再等等,讓六皇子别盯着了,過段時間,等蔣林放松警惕再說。”
然而,兩日後,蔣林又被調離京師了。
皇帝言孟淮清已修養好了身體,當即日啟程,繼續行走使一職;蔣林則被誇贊有護佑之能,命令其繼續保護孟淮清。
這一次,二人的生命安全卻有了保障。
因為,筇崖公主得知消息後,竟入宮提出跟随。
孟淮妴送行時,見筇崖公主那異常奢華的馬車在前,覺得有些恍惚,她向孟淮清問道:“你是如何讓筇崖同行的?”
這個速度,未免也太快了些?
孟淮清得意地一撫頭發,十足的纨绔模樣:“沒有你哥哥辦不成的事!”
孟淮妴面色一沉,看着他。
孟淮清便正經回道:“我一碰着公主就與她說外頭的美食美景,又總說外頭的月亮比這兒的大,她不信,準備好了下次随我一同離京,這不,還真因為‘月亮更大’就把她騙來了。”
他瞥了一眼公主馬車,感慨道,“她可真愚蠢!”
這是真的覺得愚蠢,不摻雜任何柔情。
“淩華,你廢話還沒說完嗎!”許是不樂意等人,筇崖公主探出頭來,沖後頭喊道。
于是,便恰好與孟淮清四目相對。
二人皆是一愣。
跟那絕色的妹妹站在一塊,連帶着像個人樣。筇崖公主想。
月亮是不知,但這樣瞧着,腦袋竟比太陽大。孟淮清想。
此時太陽在筇崖的後方,有些刺眼,孟淮妴隻掃了一眼,沒有交流的欲望,擺手離開。
路過蔣林時,他吹了聲口哨,笑容刻意下流許多,一臉虛相配合眼中躍動的陰毒,在殷紅大袖之下,魁梧身材竟瞧出幾分弱不經風,風騷得像是随時準備發情的公狗。
“郡主來送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