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今日最熱鬧的客棧裡,晏罹喬裝打扮隐沒在戚婷兒原本居住的房間。房内還有一人提着一小桶塗料,在修複那幾個洞。
所有人都在戚婷兒新的房間那觀看着,這間房也就空無一人,無人注視。
“或許,戚家莊的大小姐跑來皇城,就是看上了能繼承爵位的威遠侯之子葉拓!大家想想,她每日跑到大将軍府,或許不是為了打秋風,而是為了蹲葉拓,自從葉拓和大将軍交好,她便每日都去大将軍府。”
突然,人群中有人說了這麼一個很有些心機的推測。
頓時,周圍一靜。
這是從未有人設想過的角度。
緊接着,圍繞着這種可能性爆發了更熱烈的讨論。
大家都十分激動,像是終于靠着自己的智慧挖掘到了真相。
最開始提出這個想法的人,卻不被注意。
隻有晏罹多看了那人幾眼,看不出有什麼不同。要麼是僞裝得太好,要麼真是尋常百姓。
戚婷兒像是一隻任人宰割的羊,坐在木桶裡又累又餓,又羞又怒,卻是無力反抗,隻能閉目裝暈。
然而,沒有人允許她裝暈。
她才閉上眼睛,便被人質疑起來。她便隻能睜着眼睛,瞪着這些圍在她浴桶外的人,使用全身力氣,朝着其中一人狠狠打了一掌。
由于身後都是人,那人倒是沒被打飛,隻是那一塊都往後仰倒了。
她本意是想打倒一個人,以此震懾所有惡心的人,但是,她的出手反倒引起了衆人的不滿。
“呵!她還有臉打人?”
“反了天了!臭賤人,自己買的春|藥自己吃了勾引男人,居然還敢打人?”
突然,有人大喊道:“對啊,她買|春|藥啊!這是犯法的事!大家得抓她去報官啊!”
“對對對,怎麼才想起來,那老東西賣春|藥,她買|春|藥,都不能放過!”
“走走走,大家一起,帶她去報官!”
于是,便有人上前要把戚婷兒拎起來。
還有人附和着:“讓知州大人把她要害的是誰審出來,才能重判!”
這話無疑是再次提醒了戚婷兒,即使是被人帶去見官,她也不敢破罐子破摔,隻能咬死春|藥是給自己服用的,才能輕判。
在戚婷兒的掙紮和唾罵,以及心中呼喊母親的時候,她已經被人從木桶裡提了出來。
胳膊被人禁锢着,身上還被很多手亂摸,她使出最後的力氣,把人都給打開,而後去扯下了客棧的浴袍穿在身上,這才任由人們架着,往府衙而去。
一路上,自是少不了更多人的注目,她的事迹,知曉的人也就更多了。
而她的母親,其實在聽說自己女兒這發生了事情後,就立刻朝這邊而來。但半道上,被人給迷暈了,和她帶着的六個手下一起,被拖到一個破舊的房子關着。
綁戚婷兒母親的,也是孟淮妴的人,她當然不能放任這些人出去散播于自己不利的消息。
原本是想直接殺了的,但想了想,還是先留着,以備不時之需。
現在,孟淮妴唯一擔心的,是那個給戚婷兒紙團的幕後之人。
但她對三皇子這個懷疑對象,無從下手,她安插的人,在三皇子府爬到最高位置的,也隻有一個二等仆從,接觸不到機密的東西。
也就隻能寄希望于,三皇子能考慮到,把她扯下水花費多收益小而不做。
可是以三皇子的性子,恐怕很難。
孟淮妴也隻能吩咐下去,做好全面警戒,一有流言便扼殺在搖籃之中了。
等從客棧離開的百姓,把眼見的事實和猜測散播開來,三皇子發現流傳廣泛而沒有孟淮妴的影子時,果然就喚來了人,吩咐道:“去,立刻把戚婷兒是為了對付孟淮妴的消息散播出去!”
有清客制止道:“殿下,此舉耗費人力物力,可預見的收益卻更小,還是不要……”
“隻要把孟淮妴拉下水,哪怕隻有一點效果!”喬時濟擡手,不願聽清客多言。
見他這樣堅決,清客們無奈歎氣,也就不再勸說。
貼身護衛領命要去辦事,此時卻又有一貼身護衛在書房門外叩門。
喬時濟便道:“先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