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經夠擔心了。”
都派了人去,還不夠擔心嗎?
孟淮妴嫌棄地瞥了連穼一眼,眼中寫着“拒絕說教”,又補充道:“那是蔣林該擔心的事。”
畢竟孟淮清要是有什麼事,蔣林可不會好過。
“困了,走了。”
話都說盡了,孟淮妴也不再逗留,一個跳躍間消失在黑暗之中,黛禾與晏罹也快速跟上。
看着猛然出現又猛然離開的人影,長輪咂咂嘴:“孟小姐說起情話來可真是好聽,我都差點當真了。”
“情話好聽,卻不過心。”
連穼輕聲呢喃,揮手扇滅了燈火,提着不亮的燈籠,也起輕功離開。
回到丞相府中,晏罹問道:“是否要殺了易臻?”
孟淮妴認真想了想,才搖頭道:“不必。她知道的都是她能知道的,父母之事,她更不會了解。從她口中再打聽不出什麼有價值的東西了,往後她與二皇子之間的相處,将再無利益,隻有感情。”
“小姐。”
碎星知立得了黛禾呼喚,起身來伺候,知立從外頭走進來,道:“小姐,老爺身邊的小厮才過來,說老爺讓您到主院一趟。”
孟淮妴擺擺手,碎星不再卸珠钗了,知道她這是要去主院,看着已經卸下一半的珠钗,問道:“再戴上嗎?”
“不必。”孟淮妴已然起身,由知立整了整衣裳,便出門去。
兩個丫鬟跟上,一路大步往主院去,不多時便到了。
有小厮早已候着,把她請到書房。
孟倚故坐在桌案前,孟淮妴對他規規矩矩行了中揖,道:“爹。”
孟倚故面色嚴肅,道:“此事是你一手操縱的?”
“是。”
“你以為白日之後,百姓隻會說二皇子的不是?”
“不是。”孟淮妴解釋道,“我知道我的名聲也好不了,甚至會更差。您放心,我早已找人控制輿論——二皇子是有些陰謀未成,這才報複我。至于是什麼陰謀,百姓們自個想的會更加精彩。”
見她已有安排,孟倚故放下心來,道:“你知道就好,老實一段時間吧,這樣頻繁惹事鬧到朝堂,皇帝也會厭棄孟家的。”
“您别擔心。”孟淮妴看起來成竹在胸,盡在掌握,“隻有名聲雜亂不良,皇帝才能放心讓我坐到那個位置。”
孟倚故神色一凝:“你又在謀劃什麼?”
孟淮妴微笑回答:“綏勻郡主。”
——
正午時分,六皇子府,書房。
有人回禀道:“殿下,劉明的‘屍體’已經在火化前替換了。”
這些犯了事的屬下的屍體,都是火化了事的。
六皇子喬時星點點頭。
屬下疑惑道:“恕屬下多嘴,屬下實在不知,為何要讓劉明假死?”
“無論喬時謹是什麼結果,劉明既然被魯餘扯出來了,他一個做屬下的,橫豎都是活不成的。與其幫喬時謹分擔罪責,不如假死回來。”
畢竟,在皇帝眼皮子底下培養屬下,也是不容易的,不能就這麼浪費了。
“沒想到,他竟然就這麼折在了孟淮妴手上。”
這說的,自然是喬時謹了。枉費了他安插的劉明,沒盡到什麼大用。
他不是沒想過讓劉明咬出幕後主使還有一個喬時濟,但是他更了解,喬時謹大概率會以一己之力抗下所有。
——
戚婷兒正在茶樓聽人講述昨日案件,聽到結果時不禁失望,低語道:“還是二皇子呢,真是沒用!”
人來人往間,她低頭一看,發現桌上不知何時多了一個紙團。
她心中一動,上次得這紙團提示,讓孟淮妴做了幾日牢。這次,又是什麼呢?
展開一看,裡頭有一灘藥粉,紙上書:孟極其潔癖卧榻被人碰過便整個燒了
戚婷兒小心收好,一時間心思百轉。
卧榻被人碰過便整個燒掉?被乞丐碰過嗎?不可能啊,乞丐怎能進得了相府嫡女的卧房?
那紙條是想傳達什麼信息呢?她細細琢磨一陣,突然眼睛一亮。
是看重貞操!看重對方的貞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