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婷兒點頭就要應下,卻聞“嘶”的一聲,隻見孟淮妴驚訝道:“聽聞葉千戶素來善良,怎麼沒發現戚小姐胳膊有傷,還不叫人家回去處理,反要陪你賞詩?”
這……
葉拓一怔,對戚婷兒道:“孟小姐說的是,倒是葉某疏忽了。”又對連穼道,“賢弟,你可要快些派人來給戚小姐上藥。”
連穼笑回:“葉兄,你有所不知,我這才回京不久,隻為科考,府上沒有聘用府醫。”又招來下人,吩咐道,“去,送戚小姐尋大夫看傷。”
那下人很是機靈,走到戚婷兒面前,擺了手勢道“請”。
戚婷兒無法拒絕,不舍似地看了眼葉拓,再不甘地看了眼孟淮妴,身子又是一晃,像是要暈倒。
“快再來一人擡着,戚小姐似要暈了!”連穼忙又命令道。
見連穼是無論如何不肯靠近,戚婷兒隻得自個走出府去。
孟淮妴目送其離開,也不願與這個葉拓認識,卻不直接離開,有意膈應他,笑道:“既然戚小姐走了,不如我也去賞鑒一二?”
“戚小姐因你而傷,你還笑得出來?”葉拓冷哼一聲,甩袖往外院書房而去。
孟淮妴又笑看連穼,眼含深意,道:“連将軍的好友若是這等人,恐怕我得重新審視你了。”
這是連穼想要的結果,他應該說是,但話到了嘴邊怎麼也說不出口,他垂下眼眸,道:“我還要待客,孟小姐請便。”
待“客”?
看似避開,實則回答。
再加上葉拓去的是外院書房,這個回答的可信度較高,孟淮妴心下稍定,并未因此放棄。
而戚婷兒出了府,便輕蔑地擺手對要送她去找大夫的下人道:“你可以滾了。”
下人并不認為戚婷兒有這樣讓他受氣的資格,他抱着胳膊站定,對繼續往前走的戚婷兒諷刺般問道:“戚小姐不需要看大夫嗎?”
“我看是你需要看大夫!”戚婷兒回身,突然就是一個暗器射過去。
那下人也有些武功,加上戚婷兒沒膽子在大街上殺人,便也叫他避過去了,同時又快速往回跑。
見下人躲過去,戚婷兒怒氣沒有洩,她追幾步又要甩暗器,突然被一個行人撞到,那人一臉驚恐,喊着“殺人啦”便跑開了。
周圍人都因為那句“殺人啦”而警惕地看着她,發現了她手上的武器後,又四散開去。
戚婷兒擔心招來官府的人,便收了暗器,甜甜笑起來:“誤會誤會,我方才與好友逗着玩的。”
而後,她快步離開此地,去了一間茶樓。
路上,她悄悄把方才被人塞到手上的紙條放到錦袋中。
等到了茶樓的一間廂房内,她坐下喝完面前一杯茶水,拿出那張紙條,對對面的婦人道:“娘,這是我路上遇到一個人塞過來的。”
二人展開紙條,隻見上書:黛禾與其永安州戀人呂良有殺父之仇。
“黛禾是何人?”戚婷兒不解道,“這是誰寫的,我想了一路,都沒想到。”
那婦人點了點她的額頭,恨鐵不成鋼道:“你啊!不是都了解過,這黛禾是那孟淮妴身邊的女護衛,你才學家世相貌樣樣在這京中排不上号,還這般不用心,等那孟淮妴出現後,看你拿什麼跟她比!”
戚婷兒撅着嘴,打開婦人的手,輕蔑道:“才學還不是您跟爹沒有好好重視培養,家世也是您跟爹的問題了,至于相貌,那更是得看您跟爹的。還說我,要不是我,恐怕你們八輩子都跟大将軍攀不上關系!現在還來說我的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