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我那好妹妹萬劫不複的時機!”
“哈哈哈……”蔣林暢快地大笑之後,目光如炬,“孟兄何計?”
見蔣林嚴肅了,孟淮清面色又有些赧赧,像是不太确定自己的主意能否被瞧上,聲音也不夠堅定:“我覺着,今日風向轉變,對三皇子殿下極其不利,定然是孟淮妴所為。”
應是怕蔣林不信,忙補充着,“大家都是知曉的,家母是經商的,向來待孟淮妴大方,錢财大把大把地往她身上花,她如今存下的小金庫怕是不比整個相府可支配的現錢少多少,她是有實力花些錢财在外頭煽風點火的。”
蔣林對此毫無異議,示意他繼續說下去。
孟淮清便繼續道:“昨日之事,我自聽說起便琢磨着,加上蔣兄你今日同我說的,我便越發肯定了。”
說到這,孟淮清面上竟有些驕傲起來,像是為自己的聰明才智自滿,但見蔣林隻是眼神微動,沒有接話的意思,隻得繼續道,“那位三皇子殿下,昨日那般行為,定然有其深意,他下手毫不留情,哪是勸架,分明是想重傷一人,以此給我妹妹安上個‘禍水’的名頭!往後再添油加柴,家父所器重的這個嫡出孩子,也就完全廢了。”
蔣林眼睛微眯,直起身子看着他,見孟淮清這副對三皇子很是不忿的樣子,道:“到底是一家人,孟兄這是心疼了?”
“呸!”孟淮清好似被惡心到了,有些激動,“三皇子想廢我孟家,難道忘了我的存在嗎!何以認為孟淮妴廢了,相府便後繼無人了?”
“呵——”蔣林不由輕笑出聲,是帶着嘲諷的,但孟淮清仍在激動之中,并未察覺。他收起那絲輕蔑,調侃道,“孟兄倒是洞悉了三皇子殿下的心思。”
“不……”孟淮清意識到自己失言,調整呼吸,轉而說道,“我那妹妹,蔣兄也是領教過的,是個睚眦必報的性子,低調時倒也低調,可張揚時,卻毫不給旁人活路。”
“她又膽大包天,若是想到了三皇子殿下的心思,定是不會無所作為的,我懷疑今日三皇子殿下被架得這般高,乃是她一手操縱!”
終于是鋪墊得差不多了,孟淮清暗暗松了口氣,裝個努力要出主意的庸才,也是挺費勁的。
好在面前的蔣林已漸漸順着他的思維了,坐在椅子上想得十分入神。
以蔣林的才智,隻要願意動腦筋,也就能想到更多。
片刻後,蔣林問道:“孟兄可是覺得,你我能利用三皇子殿下之手對付孟淮妴?”
“正是!”孟淮清一拍床鋪,仿佛已經計成,“三皇子殿下應當也不是個傻的,豈會不知孟淮妴所動手腳?你我何不與三皇子殿下聯手。”
蔣林點頭,面有喜色。
“我一母同胞的親妹妹不願救我,此事可大做文章。”
“隻是如今你我結盟,我願意配合,卻也絕不能由蔣兄你做這個惡人,如今倒是有了第三方——若是由三皇子殿下操手,安排人手在大庭廣衆之下,拿我對她做些威脅,也就能讓百姓都知曉她孟淮妴是個自私自利冷血無情之人……”
孟淮清說到這裡,目中閃着光芒,等待蔣林認同。
可蔣林卻追問道:“可拿你威脅孟淮妴之事,又該如何在衆目睽睽之下完成,這需要一個合理的因果關系,孟兄可有主意?”
“這……”孟淮清啞然,回避了蔣林的視線,有些喪氣,“這我還未想到。”
抛磚引玉嘛,他抛的磚已經足夠了,太多了豈不是暴露了他的聰明才智?
蔣林自己及蔣家,還有三皇子那邊,等整個計劃慢慢推進起來,自然有的是聰明人去完善。他既不能,也無需多言。
在孟淮清看不到的時候,蔣林的目光總是難掩輕蔑,現在這種輕蔑就更是外放了些。他起身,說出的話卻是十分關懷:“孟兄不必多慮,好好養傷,你能提到這種威脅之計,已是想我所未想了,我這便回去好好思量,與三皇子殿下商出個對策來。”
轉身之後,蔣林面上的輕蔑卻是再不掩飾了,什麼當朝唯一的超品命官,待毀了相府中唯一的秀木,孟丞相舉家的榮耀也就止步一輩了。
“萬劫不複?”
他回身望了望關上門的屋,忍不住笑出聲:“這算哪門子萬劫不複的計謀?”
像是看了一場猴戲一般,蔣林心情十分愉悅,又去了一處私宅快活之後,才回府中細細思量起正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