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淮妴若是不調派人手保護吳顔,便需要調派人手把高蘿和紅葉替換下來——吳顔下午是要出府的,身邊必須有足夠的人手保護。
和孟倚故不同,孟淮妴多數時間是待在府内,府内有沈醉,自然不必擔心安全,她現在可以派黛禾及暗衛出去。
黛禾如今是普通超高手,再派出自己的兩個大高手暗衛去,加上孟淮清自己近超高手的實力,想來是定可保住性命的。
“既有戾氣,看來近日便要動手。”孟淮妴踱步思索起來,黛禾是個人,她也是需要休息的,保護人這種任務需要一直集中精神,若非要事,還是不讓她持續工作為好——若是加班半個時辰倒是無妨,上工時間也可推遲,但孟淮清這個情況,顯然半個時辰是不足的——那些人再迫切,總是要跟蹤一兩日,摸清楚才動手的。
像是“孟淮清是否得罪了人”這種問題是沒有意義的,丞相府雖不如大将軍府那麼大,但“裝下”各方仇敵,還是不“擁擠”的。
問題在于,對方有沒有膽子或是必要殺了孟淮清。若是沒有膽子也沒有必要,便是要綁他,那麼,綁他的目的又是什麼?
晏罹提醒道:“大少爺還需要繼續扮‘豬’,您在蔣家那已經暴露了武功,此次無論是否還是蔣家派的人,大少爺都不能暴露自己的實力,否則,您與大少爺,将要被人全面地重新評估了,孟丞相,也會受到影響。”
孟淮妴點點頭,分析着:“假設對方暗中安排的還有人,那麼我們若是派出二十六暗衛中的人,卻沒殺死所有人,也就是暴露了孟淮清身邊有人手——他身邊有人手,便是孟家還有人手。”
晏罹接道:“若是動用其它暗衛,殺死了那些人,依然暴露了孟家還有不為人知的勢力——對方是知道自己所派實力的。”
“如此看來,隻能是把您身邊的暗衛和黛禾都調過去,或者讓大少爺這個‘豬’扮不成了。”
把黛禾和四個暗衛都調過去,那便意味着在對方動手之前,孟淮妴都不能出府了。
沈醉如今整日在府中待着,若非必要,他是不願意到處走的。況且,讓沈醉偶爾護着屬下隐蔽地出入府已是麻煩了師父,孟淮妴可不能麻煩他做更多事。
“除非……”孟淮妴沉吟道,“在對方動手之時,讓第三方人恰好遇見,插手救下孟淮清。”
晏罹并不贊同:“這個并不容易,即便我們準确預測出對方動手時間,可引來有此能力的朝堂中人,恐怕需要您出面。”
“而江湖人士,若非極大的利益或情義,是不會參與與朝堂之人有關的争鬥,能請來的,隻有大少爺的師父。隻是,一次是巧合,對方便必然會用第二次,第二次我們卻并不能再用此方法了,否則便是此地無銀三百兩。”
“是啊!”孟淮妴輕歎,“孟淮清這頭‘豬’,并不被人重視,若是放任不管,也就能讓人忽視,管了,反倒惹人惦記。——這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
“外人皆以為大少爺隻是近高手,他的兩個貼身護衛亦是如此。對付大少爺,應當無人會用上超高手,屬下認為,今日那三人,并非刻意讓人發現。”晏罹分析道,超高手不多,在皇城附近的就更不多,也不容易聘請。
若那三人最多隻有高手的身手,那麼孟淮妴把四個暗衛都派過去,便能保萬全,晏罹分析的确實有理,誰會為了對付三個近高手而派超高手呢?
孟淮妴吩咐道:“派暗一暗二過去,不是保護,讓他們和高蘿先下手為強,把那三人都殺了。”
“若是殺了,便無法揪出幕後之人,即便抓住後嚴刑拷打,恐怕也逼問不出什麼。”晏罹不認同這種治标不治本的方法,“還是讓相爺調派兩個普通高手,再加上暗一暗二,四人足以,最多三日,對方必會動手。”
這樣的配置,完全是出于對方隻出了三個不超過高手身手的人,萬一……
孟淮清纨绔演得很好,纨绔本就不代表殘暴,他這類不是人人讨厭的纨绔,也是合理存在的,沒有破綻,什麼人會注意一個草包呢?
幕後之人的目的,究竟是草包,還是……
殺孟淮清,隻能讓孟倚故損失一個兒子,一個在外人看來并不重要的兒子。做這種無用之事,應當是出于私人恩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