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喬來了已有一個月,可林雲秀始終都看不出他來這裡的真正目的。
那天蘭小渝提到了一把劍的名字,好像是楊喬要找的。她以為他是想借助她的能力找那把劍,可事到如今,他都沒有提起找劍的事,相反還要她别用異能傷害自己。
先前她猜的他來拆自己的家之類的,隻是賭氣随口說說而已,楊喬從始至終都沒做過什麼離間她與林家的事。
楊喬卻是一愣,低頭望着潑過水的地面,泥土是濕的,閃着細碎的月光。
過了半晌,他才開口說道:“好。”
賭約已定,林雲秀很滿意,但轉念一想,平日楊喬挺能說會道的,幾句話就能套出他想要知道的事。她想來想去,自己好像是有些輕率了,得先問問他究竟怎麼做。
“我不明白,你這樣問他,他就會告訴你嗎?萬一他一口咬定他不認識莫獨呢?”
“有時候,不要被問題迷惑。我沒有說過我這樣問,就能讓他直接告訴我莫獨在哪裡。”
林雲秀一呆,“那你問他這個有什麼意義?”
“我這個問題一問,就能得到許多答案,比如他到底認不認識莫獨。”楊喬見林雲秀面上滿是疑惑,說道:“這樣,我問你,你不用想太多,該怎麼答就怎麼答。”
“好。”林雲秀精神百倍地盯着楊喬,她倒是想知道他究竟賣什麼關子。
過了許久,林雲秀有些不耐煩了,“你問啊。”
楊喬好似才回過神來,随意地問了一句:“常樂在哪裡?”
“嗯?”林雲秀聽着這個名字不甚熟悉,好像村裡沒有這号人物,不禁問道,“誰?長什麼模樣?”
楊喬不答,又問了一句:“莫獨在哪裡?”
林雲秀聞言,十分無語,聲音頗有怨氣,“我怎麼知道……”話說到後來,林雲秀頓悟,原來如此啊。
如果不認識,一般人就會想此人是誰。如果認識,自然會有别的反應。
林雲秀瞪着他,“如果朱北很有經驗,故意裝不認識莫獨,閣下又如何應對?”
“這問題問得好。不過,我先問一句,那個打賭,還算不算數?”
林雲秀有些遲疑,但是她還是不相信他會真的能問出來,于是點了點頭,“算數。”
“明天再說吧,”楊喬伸了個懶腰,“我知道你失憶了,天真得要命,很多事還要從頭學起。明天你就在邊上看,看了後,别怪我打這個賭。這個賭是在告訴你,不要來了一個免費的大餅,你就咽了下去沾沾自喜。”
林雲秀呆了半天,當她想起要發作時,楊喬早已不見人影了。
次日,楊喬無視林雲秀那張黑着的臉,忽略掉了她眼中射出的眼刀。他問徐華剛:“另一隻同心玉佩,還在嗎?”
徐華剛沒有多想,從衣襟口拉出挂在脖子上的一根繩,帶出了玉佩,交給了楊喬。他對楊喬已是十分信任。
在看到玉佩那刹那,林雲秀有些驚訝,這玉佩竟被當作項墜來戴,可見他對這份感情真的很看重。
“那就好辦,徐兄,你可以找負責此案的捕頭,說我要提供線索,需要他來。”
“好。”
酉時剛到,朱北提了一小酒壺回家,恰逢鄰居大叔端着木盆往路邊倒水,朝朱北問道:“朱北,昨兒那個找姨媽的小姑娘你見到了嗎?”
朱北點頭道:“見着了,我說不認識,她就走了。”
鄰居大叔感慨道:“這小姑娘千裡尋親,怕是沒着落了。”
朱北卻有些疑惑,“她真的這麼說的?可我瞧着有些面熟,感覺是在本地呆過。”
“那就不知道了。”大叔看到朱北手上提着的酒壺,“你又要喝酒啊?可别盡興了耍酒瘋影響我們睡覺啊,哈哈。”
朱北幹笑道:“上回真不好意思,那是我朋友耍酒瘋,我是不會的。”
“那就好,睡了睡了。”
朱北目送他進屋,才擡手開鎖入内。
那小姑娘他絕對有印象,可到底在哪見過,又是什麼目的?
朱北炒了豆子下酒,剛喝了幾口,門外響起了叩門的聲音。
朱北一驚,細數了日子,應該不會是他。他微帶着酒意,一邊起身,一邊高聲問道:“誰啊?”
因為是在城裡,治安相比鄉下是要好許多,所以朱北想也未想就開了門看看是誰在敲門,找他有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