豬戶們見狀,問道:“需要我們去報官嗎?”
小魚目光中帶着感激,扶着樹欲起身欲向三位獵戶行禮,獵戶們看出她有心向他們道謝,擺手阻止道:“受了傷就先不要動了。”
小魚道:“謝謝三位大哥,這事情我會處理的,還請三位大哥速速離去,以免被江湖紛争纏上。”
獵戶們互望一眼,他們知道剛才那陣仗明顯是江湖人士的日常,那是與他們風馬牛不相及的生活。
目送獵戶們轉身離去後,林雲秀忍住向小魚詢問那兩個灰衣蒙面人的心,關心問她:“還能走嗎?”
小魚微挑了眉笑道:“不是大問題,還能撐。”
林雲秀與楊喬對望了一眼,楊喬示意她同他一起将小魚扶上馬背上,之後,去撿回被他扔下的竹筐。
小魚因為腰傷,在馬背上難以自主坐立,需要有人給她做依靠。林雲秀沒有遲疑,上了馬,讓小魚靠在自己懷中。她竭力伸手去夠缰繩,不料被楊喬捷足先登。
楊喬牽着缰繩,疾風受他牽引慢慢走。林雲秀默然地抓住馬鞍,穩住身子
沒有言語,就這樣默契地暫時遺忘兩個人還處于冰凍的關系。
小魚似乎非常疲累,靠着林雲秀閉目養神,隻是眉宇間掩不住痛苦神色。林雲秀想讓馬快些,但怕颠簸得太厲害會影響到小魚的傷。
有一莊稼漢走來,看見馬上姑娘腰部衣裳染着血,神色大驚,“阿秀,這姑娘是怎麼了?看起來是受了傷?”
林雲秀不想給村民徒增恐慌,看了一眼停下來的楊喬,信口胡謅了起來,“是這個家夥,砍柴的時候沒留心,砍到了這位姑娘,這不,我們送她去治傷。”
繞是遇到什麼事可以做到波瀾不驚的楊喬,聽到這話都有些氣血翻湧,這種聽起來不着調的事,放在他身上簡直是一種侮辱。
但此刻他沒有回頭看胡說八道的林雲秀,也沒有揭開這個謊言,而是默不作聲地承擔了林雲秀強加在他身上的罪名。
“這可有些嚴重了,”莊稼漢對着楊喬搖了搖頭,“好幾次見過這小夥子大清早地在山上練功夫,看起來很厲害的樣子,怎麼眼神這麼差呢?”
林雲秀一本正經地點頭道:“誰說不是呢?我已經訓過他了。”
“被訓”的楊喬終于回過頭來,入眼便看見那閉眼養神的小魚微微抽動的嘴角,可見她忍笑忍得很是辛苦。至于她身後靠着的林雲秀,一臉無辜,看着叫人可氣。
到了林家,楊喬将馬牽入院子裡,小魚似有感覺,也睜開了眼從馬背上滑了下來,林雲秀連忙扶住她,卻摸得一片糯濕。
林雲秀當即查看她手捂着的部位,小魚捂着的腰上已經有巴掌大的一片衣服被血染濕。她當即将小魚背起進入自己的房間,正當她慢慢地扶小魚躺在自己的床榻時,楊喬已端着盛了水的木盆過來放在床榻旁。
楊喬伸手入懷,取出剛從自己房間拿的藥瓶遞給林雲秀,“這是止血用的藥粉。”
林雲秀微有詫異,她本想安置好小魚後就做這些事,而可已經做完了。她接過藥瓶,聽得他用不确定的口氣問她:“你會處理傷口吧?”
林雲秀愣了下,不由自主地說道:“我怎麼不會處理傷口呢?”說完才想起自己失憶以來,都沒有碰到過這樣的傷要處理,可她心中總有一種感覺,好像她挺有這種經驗的。
楊喬聞言,轉身往外走,并帶上了門。
林雲秀收起心神,看向了躺在床榻上的小魚。小魚此時臉色蒼白,嘴唇沒有一絲血色,滿臉汗水。林雲秀想肯定是疼出來的,她對小魚說了句“失禮”後,便開始小心地替小魚撩起衣服,便于露出腰部的傷口。
過了一會兒,林雲秀終于撩開染血的衣裳,那傷口約有三寸長,血還在汨汨地從創口中流出。她立即拿起挂在木盆沿上的帕子浸了水清洗傷口,取出楊喬給的止血藥粉灑在傷口上。
“呃……”小魚咬着牙關還是呻吟了出來。
林雲秀用手指細細抹勻藥粉後,開始上手為她包紮,發現她背上露出長條傷疤的一角,她遲疑不定,這就是她說的舊傷嗎?
小魚又痛得忍不住發出細細的哼哼聲。林雲秀一邊用紗布包紮,一邊強笑道:“你的腰可真細。”
小魚愣了一下,噗的一聲笑了出來,“謝謝。”她明白林雲秀是在轉移她對痛的注意力,她認真地瞧了一眼林雲秀,又笑了出來。
林雲秀被她笑得不明所以,待包紮完後,她從衣櫃裡取了件單衣和外衣,換下小魚上身被血染紅的衣服。
這一換,林雲秀看清了小魚背上的傷疤,那是相當長的一條,從蝴蝶骨到後腰。林雲秀看得心驚,但不動聲色,倒了杯水給小魚。
“剛才你笑什麼呀?”
小魚接過茶杯抿了一口,“我就是想到剛才你和那個農夫說的話,可真是笑死我了。”
“為什麼?”
“你那樣說,不就擺明了楊喬功夫不行?”小魚笑得古怪,“你知道嗎?男人有兩件事是不允許别人說他不行的。”
“哪兩件事?”林雲秀好奇心大盛。
“一件是能力,還有一件是那個能力。”
林雲秀聽得雲裡霧裡的,睜着大眼睛問小魚:“什麼能力那個能力的?那個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