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五個小吏一同才将刀拿了上來。
嶽刃刀法确為天下無雙,
便是那一柄大刀,
就已重的瘆人。
邵狀甯隻是看着,
卻并沒有什麼動作。
“怎麼?”
嶽刃故意戲谑,
“邵小将軍怕了?劍不出鞘?”
——也便是這一回,
整個京都都尊稱邵狀甯一句
——邵小将軍
“你盡管來便是”
一回,
嶽刃抽刀猛攻,
邵狀甯隻是仔細閃躲,
不敢靠近。
他手緊按着明安,
卻隻不動兵刃。
陸風起在席上低語,
“刀法”
二回,
嶽刃換勢巧取,
刀刃幾度劃過邵狀甯的面頰,
邵狀甯隻是下腰,
回身,
不再拉遠距離,
招招繞着那柄大刀而過。
“兵刃”
陸風起再度呢喃。
“邵小将軍”
“你怕不是劍術平庸”
“身手了得”
邵狀甯輕笑,
“北疆果然粗俗”
“我這是知己知彼”
“前兩回,你我平手”
“而這一次,你會輸的很難看”
三回,
邵狀甯搶占先機,
縱身上前。
嶽刃覺起将起劍來攻,
提刀便擋。
刀雖為利刃,
但中鑄為生鐵,
猛攻,
化巧,
易斷。
嶽刃這才看清,
邵狀甯出手的是一柄木扇,
用了十成十的力劃過他刀的中部,
他奮力抽回刀,又蓄力再度砍去。
邵狀甯回身迎來,
木扇被劃出長痕。
嶽刃的刀幾乎要砍上邵狀甯的臉,
他卻狠着勁,
執扇再次劃過中部,
而嶽刃的那一柄大刀,
赫然,
從中部斷裂。
兵刃墜地聲寒,
百官喝彩聲久。
如此便成了大興三大盛景的第二,
木扇斷刀——邵逢安。
算上,
同年将至的
元夕醉吟——斷長明
簪花遊街——沈聊春
都是十六歲。
邵逢安才是整個大興意氣最盛的少年,
他擔得起一句——
邵小将軍。
邵狀甯以更衣為由,
先行離了正殿。
陸風起緊随其後。
行至皇宮偏殿園中,
邵狀甯才敢停下。
邵狀甯已是被陸風起完完全全攙扶着,
和出殿時判若兩人。
“四下無人”
“逢安,别忍着了”
“咳——”
邵狀甯一口淤血咳在手心上,
才方覺喘了一口氣。
“子逸,你——”
陸風起攙着邵狀甯真是又想罵,
——你這個傻子,知不知道你赢不了
——會闖下多大的禍端
可又偏生不忍心,
“你想想你自幼從大興學宮偷跑去你秦老軍師那多少次”
“多少次都是練得滿身傷痕”
“求我給你治治”
“我一個研究經文史書的”
“硬生生學了那麼多醫術”
說到這,
陸風起見邵狀甯氣息平穩了些,
才開始斷脈,
“都被你逼成醫官了”
邵狀甯勉強撐起半邊身子,
“子逸,謝謝你”
“你可千萬别謝我你”
陸風起此刻真的恨不得掐死邵狀甯,
“你不知道你搭上自己的性命去斷刀”
“不死身體也死了一半”
邵狀甯故意擠出個笑臉來,
“這不是還沒死”
“旁人說你你都無所謂”
“嶽刃說起殿下直接給我送命”
邵狀甯眉眼顫了顫,
不過他想來陸風起年少聰慧如長明,
猜到為何也是理所應當。
陸風起放下邵狀甯的袖子,
架起手臂,
“我要是治不回來你”
“邵将軍不得把我砍了”
“别跟長明說”
“我憑什麼……”
陸風起話到嘴邊放覺邵狀甯語氣不對,
“好,我不跟殿下說”
“不跟我說?”
斷晚秋的聲音從身後響起,
邵狀甯和陸風起幾乎同時到吸了一口涼氣。
“長明,我——”
情緒不穩,
加上氣血不足。
邵狀甯這次直接一口鮮血咳在了斷晚秋的衣袖上。
他再撐不住半分
“哥哥”
“逢安”
“你讓我該拿你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