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逸,去嘛去嘛”
“你可真是愈發的煩人”
邵狀甯和陸風起同歲,
可旁人看來陸風起俨然是同斷晚秋一般的心氣,
邵狀甯卻永遠像個促狹鬼。
“子逸”
“北疆第一刀客,嶽刃”
“你就和我一起去看嘛”
争執不下,
陸風起還是和邵狀甯一起入了宮。
“逢安,你聽着”
陸風起壓了壓聲音,
“看似是皇帝他招攬天下之才”
“但依我來看,陛下是想讓嶽刃做殿下的貼身侍衛”
“說句不該說的”
“立太子之事陛下擱置”
“我猜是有心封王罷了”
陸風起看邵狀甯不走心,
卻也知道他在聽,
也懶得苛責,
“總之,你給我……”
“知道了,子逸”
邵狀甯攬過陸風起的肩,
“長明哥哥話就沒你這麼多”
行至正殿旁,
邵狀甯忽聞有人談話,
撇開陸風起便去竊聽。
陸風起搖了搖頭,
便入了正殿。
“大哥,我們嶽家這次算是出頭了”
“皇上這是想讓你給嫡長子做貼身護衛”
“切,斷晚秋?那個嫡長子?”
嶽刃滿臉的不屑,
“給他做貼身侍衛那是他的榮幸”
他眼珠子一轉,
“他跟個病秧子似的,白的真瘆人,我看到不如那個叫……”
“斷逢夏的庶子”
邵狀甯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聽聞,
他心心念念來看的天下第一刀客,
——竟是這樣的雜碎
“不……”
“子逸猜的未必是真的”
“…未必……是真的”
正殿之上,
明堂威嚴。
他眉眼通紅,
好像哭過,
坐在陸風起的身側。
等陸風起口中的推測一一應驗,
他幾乎要支持不住,
——不……
——這樣一個人怎麼配得上我的長明哥哥……
自小在他心中,
有個割舍不下的人就是斷晚秋。
他不明白為什麼,
他隻知道自己喜歡這樣一個人,
就應該讓他有世上最好的一切。
去年的大雪,
帶走了他的外公,他的恩師,
沒有人在意上一任國公,軍師的辭世。
隻有斷晚秋,
陪他在祠堂守了一夜。
斷晚秋抹去他眼角的淚,
“逢安”
“我在”
陸風起感覺邵狀甯很不對,
他低聲詢問,
“逢安,你怎麼了”
邵狀甯隻是搖頭,
終于,
這把利刃還是出鞘,
“嶽刃!”
斷晚秋坐在斷辰身側的席位,
他感覺邵狀甯此刻的情緒很不穩定,
連聲音都像顫抖的蟬翼。
“你根本不配做哥哥的貼身侍衛”
——自此,邵狀甯再不敢在廣衆之下坦蕩地喊斷晚秋哥哥。
邵狀甯甩開了陸風起的手,
提着明安上前。
嶽刃已是而立之年,
自是高了他許多。
——那個嫡長子?
——給他做貼身侍衛那是他的榮幸
——跟個病秧子似的……我看倒不如那個庶子
幾句話就像毒藥入腦,
他眼中充血,
幾乎忘了所有人,
“嶽刃”
“你根本配不上天下第一刀客的名聲”
天子坐明堂,
邵文,陸謹言就在次位,
斷晚秋和斷逢夏皆在左右侍奉父皇,
文武百官,
皇親國戚,
……
十四歲那年,
邵狀甯便當着半個天下的面,
提劍上前,
說出了那句,
——你不配
百官議論私語,
皇親國戚看戲。
邵文面色看似鎮定,
實則有些難堪,
邵皎月從沒見哥哥這般震怒,
吓得說不出話來,
緊扯着衣袖。
龍顔微怒。
他經不住看向斷晚秋的一方,
——不知是害怕斷晚秋會讨厭這樣的自己
——還是在尋求一些缥缈的勇氣
他看到的是擔心,憂慮參半。
他執劍下跪,
向皇帝叩首。
他分明心跳不已,
胸腔欲裂,
卻笑得翛然肆意,
“臣邵狀甯是大興的男兒”
“臣自認為大興男兒天下無雙”
“若是能與這北疆刀客一比”
“臣邵狀甯”
“死而無憾”
“好”
斷辰到也想看看這将軍之子,
到底有沒有袖裡乾坤,
“朕,允你一比”
“嶽刃”
“你乃天下第一刀客”
“朕讓你同将軍之子比試,可有意見?”
“臣願與之一比”
嶽刃喚人拿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