奧伯蘭一直和墨白有聯系,有什麼事,墨白都直接告訴奧伯蘭,是以即便沒有和艾津聯系,奧伯蘭也知道他的狀況。
但艾津卻沒辦法知道奧伯蘭的近況。
艾津的身體素質确實很不錯,詳細體檢結果出來之後确定他并沒有感染上海病。艾津知道醫生是奧伯蘭的人,所以把奧伯蘭讓大家隔離的安排說了。
聽到醫生将自己沒被感染的功勞安在奧伯蘭身上時,艾津沒有吭聲。沒人知道他們兩其實根本沒有隔離,一直在厮混。
墨白聽到醫生的表揚時,深以為然,自家殿下确實很聰明。他餘光看到也跟着點頭認同的艾津一愣,稍稍再定睛一看,看見艾津露在外邊的耳朵紅彤彤的。
墨白:???
醫生誇的是殿下,你紅什麼耳朵?
艾津不知道自己反應被墨白注意到了,事實上,他都沒意識到自己耳朵紅了。
确定了身體健康後,艾津就被蒙着眼睛帶到了實驗室,跟着就被收掉了光腦,安排起了調養。
艾津:“我們不直接開始嗎?”
帶着口罩,穿着白大褂的研究人員擡眼看了艾津一眼,随即将幾支營養液放下說道:“你原生底子太差了,得先養養,越健康的身體取出的抗體活性越強。”
艾津和醫生對視了幾眼沒有說話,醫生帶着口罩和帽子,隻有一雙明亮的眼睛露在外面,兩人靜靜地對視一會後,艾津先移開了視線,點了點頭。
醫生轉身轉到一半,又停下來回頭說道:“明早我們先抽一管血,待會兒我再給你送支營養液來,下午喝完了,直到明早抽血都不要再進食了。”
艾津:“好的。”
醫生走出房間,又穿過了一道長長的走廊,最後回到自己辦公室,關上了門之後,才取下自己帽檐被汗浸濕的帽子。
想到墨白說的殿下要給患者好好調養,他又重新從抽屜裡拿了一個帽子戴上,開門朝導師的辦公室走去。
艾津看着面前的一支支營養液,發了一會兒呆。
不知道那些營養液裡有沒有安神的成分,艾津晚上睡得很早,也很沉,早上他自然醒了之後也才5點,迷迷糊糊的,艾津又睡了過去,但這次卻做了夢,夢到奧伯蘭在那個小房間裡發高燒,艾津想要去幫他,卻什麼也摸不到人,隻能眼睜睜看着他難受痛苦。
艾津大概知道自己在做夢,可是怎麼也醒不過來,後來他打開門卻莫名其妙到了當時集訓的遊艇甲闆上,艾津猛地朝甲闆邊緣沖去,一腳跨過安全護欄,跳下了船。
強烈的墜落感讓他心髒猛縮,再睜眼時,他已經滿頭大汗地醒來,艾津睜着眼睛緩神,不知道過了多久,房門被打開,昨天用藥的醫生過來。
醫生:“你沒休息好?”
艾津眨了眨眼,回神,摸了把臉後說道:“前半夜睡得很好,等我收拾一下就可以走,很快。”
醫生點頭。
“做噩夢?”奧伯蘭聞聲從報告文字裡抽出神來看向和墨白的通話标志。
墨白:“是的,醫生已經給他加大了安神劑量,但是每次隻管上半夜,觀察後這邊得出結論是,艾津潛意識裡的壓力很大,整個人很緊繃,無法适應當下休息的時間,安神藥隻能幫助他在身體需要休息的時候睡好,超過了身體需要的卧床時間,他受安神藥的影響會繼續沉睡,潛意識就會跳出來影響他。”
奧伯蘭擰眉道:“他有說夢到什麼嗎?”
墨白:“說了一些無關緊要的,真正使他不安的東西他閉口不談。”
奧伯蘭沉默了一會兒,随即調出前幾天,靛7機甲研究部發來的消息,跟墨白說起了正事來。
墨白不知道為什麼話題跳得這麼快,但他瞬間跟上了奧伯蘭的節奏。
快要挂通訊時,奧伯蘭突然說道:“你讓人把他的營養劑都準備好一起帶過來,再多帶些修複劑,走的時候把我機甲帶過去。”
墨白:“明白。”
挂掉通訊後墨白剛想去和機甲部提前對接,一轉身就對上了不知道已經在這站了多久的艾津。
墨白短暫地一愣,但很快就恢複了過來,他心裡滿是懊悔,自己怎麼能艾津過來都沒聽到!
就在墨白猶豫着要怎麼問艾津他來了多久,聽到了多少時,艾津先開口了。
艾津:“你是在跟奧伯蘭通話嗎?我剛剛才過來,什麼都沒聽到。”
墨白也沒立馬相信,直到後來查了監控發現艾津其實早就到了,但是他看到自己在打電話就馬上退了出去。
此時艾津見墨白沒有立馬回答的樣子,重新說道:“我的光腦修好了能還給我了嗎?我已經取過血了,我們什麼時候能夠回去?”
墨白想了想,這幾天忙着确實忘記給他去取光腦了,他回答道:“我待會就去給你取,這兩天我們就可以回去。”
晚上艾津拿到了光腦卻沒有馬上聯系奧伯蘭,他像往常一樣入睡,又在下半夜醒來時,掙紮着打開了光腦的錄音模式。
他想聽聽自己做噩夢時,有沒有說夢話,如果有,又說出去了多少。
艾津疲憊地閉上眼,即便内心有些抗拒入夢,還是控制着放松了身體,就在他快要入夢時,光腦傳來震動的聲音,艾津猛地睜開充滿血絲的眼。
他側頭看去,發現是奧伯蘭的來電。
艾津怔愣了一瞬,反應過來後立馬拿過了光腦,本來暈乎的腦袋立馬清醒,就在快要點開接聽時,艾津擡頭看了眼四周。
雖然他沒有看到監控攝像頭,但艾津還是抓着光腦,在短暫的猶豫後鑽進了被子。
奧伯蘭打着哈欠盯着光腦屏幕,好一會兒才顯示接通成功,但是他看到的依舊是黑乎乎的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