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下肌肉的觸感十分明顯。很顯然雖然這位長官做的是腦力勞動,但卻并不疏于鍛煉,哪怕是不細數,八塊腹肌也是一塊都不少的。陶初然很難想象這樣的人怎麼會對生育一事如此熱衷。
她試圖把手拿回來,合歡“嘶”了一聲,似乎發現了什麼似的,反倒加大了力氣,直接把另一隻手也牽過來,直接塞在了他的襯衫下,捂在了自己的腹肌上。
“你的手好涼。要讓我懷孕可不能這樣。這幾天來和我一起進食、鍛煉,我給你調理一下。”
合歡皺着眉,感受着少女不太明顯的推拒。那雙對他來說顯得過于柔軟的手被按壓在腹部,一股熱流似乎從接觸的地方往上升騰,讓他覺得有些躁動。
……不夠。還差了什麼。
靈魂中的本能讓合歡不由自主地索取更多。眼瞅着他抓着自己的手,越發往下面不可描述的地方移動,陶初然臉色慘白,手上拼命用力,從掙紮改為試圖掐住某塊肌肉,從而阻止上司堪稱騷擾的動作。
……再不行,隻能喚出小普救命了。
但是這種情況下引入外力,怎麼都會引起合歡的注意,那之前的潛入就會功虧一篑。
帶着這樣的想法,陶初然用上了吃奶的力氣,表達自己的不願。
“唔……”
這樣微小的力氣,螳臂當車不過如此。
但看着那雙孤注一擲、認真得有些幼稚的眼睛,合歡莫名其妙地停住了動作。
太漂亮了。
太可愛了。
太……想讓人保護她、順着她,隻要她能快樂地活在這個世界上,他什麼都願意去做。
那種無盡的憐愛,仿佛是他的思想,又仿佛是誰在初生之時就植入身體的本能,讓他毫無抵抗地就接受了這樣的邏輯。
忍不住了。
合歡歎了口氣,那雙手仍然被桎梏在他的襯衣之下,借着壓力把對方逼向了牆壁。高大的身體沒骨頭一般環住少女,碎發掃在臉龐邊緣,他彎着腰,輕輕貼住了陶初然冰冷的面頰。
從背後看,兩個身影就像是鑲嵌在一起似的。
“别這麼害怕。我隻是提議,又不是在強迫你。”每個指縫間都塞進了對方的手指,暧昧地安撫着已經渴望到發痛的小腹,讓他話語的說服力大打折扣,“你不同意,我之後再努力就行了……”
“你們在做什麼?”
聲線冰冷,是藏匿在陰影中的三花。
他從拐角處出來,腳步輕盈,幾乎沒有一絲聲音。
“組長,這個數據我有幾處不明白。”
合歡“呵”了一聲,慢吞吞地放開了陶初然。
手指終于被放開,陶初然飛快地把已經僵硬發痛的手收了回來。可是在離開的時候,小指又被對方飛快地勾了一下,像是在懲罰她的不留戀。
“哪幾處?拿來我看看。”
少女順着牆根警戒地遠離,合歡沒有再強求,懶散地靠在牆上,接過下屬遞過來的紙張。
離開了能讓他興奮的源頭,這位總控一組的領導眼睛跟睜不開似的,哈氣連天地看完了下屬的問題。
“……這些都處理不好,也不用在總控組呆着了。”他垂着眼把文件丢在地上,“找借口也要找個好點的,不要把我當傻子。”
“這正是我要說的話。現在是工作時間,組長不收斂一點嗎?”
往常沒什麼攻擊力的美麗容顔在陰沉下來之後,也籠罩上了一層令人膽寒的鋒利。湛藍色的琉璃眼珠中卷起了風暴,他的手背在身後,踩過了合歡剛剛拿在手裡的廢紙。
“收斂?”合歡看着他走近,也并不後退,睡眼惺忪的臉上擠出一個略帶嘲諷的笑容,“你指的是工作時間抱着同事不撒手,還是罔顧上司給的工作,尾随其他組員企圖竊取機密?”
這話中的定性也太重了。
陶初然拿不準合歡到底是因為嫉妒才會對三花不滿,還是想要鏟除異己從而對他發難。她輕輕晃動因為過度驚吓而昏沉暈眩的頭,看着越來越近的雙方,沒有輕舉妄動。
“機密……如果像強制生育這樣異想天開的事都算得上機密……”
鋒利的貓爪欺上手腕,似乎想要把那雙肮髒的手斬斷。但早有預料的合歡腳尖輕點,身體微微側過,便躲開了這一次攻擊。
他的眼睛微微睜開,洩出了半分濃重到不可直視的惡意。
“是時候給你個教訓了,不聽話的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