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他死亡的這一天,書院成了最無堅不摧的鋼鐵堡壘,從今往後,再沒誰能撼動院長在書院學生們心中的地位。
雖說書院在“閉關鎖國”,但并代表他們完全不谙世事,實際上書院會不定時地開展秘密講課,用以汲取新生力量的加入。
書院現在的院長叫書非墨,長得是驚為天人的漂亮,傳言道他不常待在書院,反而喜歡待在熱鬧街巷的陰暗角落裡。因此,想找到他的蹤迹很難,不巧,陳就裡知道他會跟着一個人親自出席下一次的講課。
看着手裡的這張門票,陳就裡想到書非墨那個性子,決定還是找個人一起去逗逗他好了。
是的,誰也不知道,她其實在很早之前就認識書非墨了。
這事說來也巧,當初陳就裡在俄羅斯一個溫泉村莊裡談生意,晚上剛進到湯池裡就看到一個長相帥氣身體半裸的男人半躺在柱子邊上。
瞬間陳就裡就想到了這是有人想讨好她特意送過來的,當下她就皺起了眉,上前把人一腳踹進了溫泉裡。
男人嗆了幾口水,從溫泉裡茫然起身看向她,眼神一下變得淩厲,冷漠地質問:“你是誰?我的在哪裡?你們把我弄成這樣是想做什麼?”
“裝得倒是挺像?”陳就裡挑眉,語氣帶着些厭惡:“可惜,這種風格我也不吃。回去告訴送你來的人,沒有第二次。”
男人走出溫泉,掃視了一圈,視線又轉回到陳就裡身上,語氣危險:“你們把我的劍藏哪了?”
“我不知道。”陳就裡轉身就要走,男人快速貼近她,伸出手肘套向她的脖頸,威脅道:“要麼死,要麼把我的劍還回來。”
陳就裡頭也沒回,從衣袖裡翻了把匕首出來就往後捅,男人吃痛松開手。陳就裡趁機回首掃向他的底盤,又捅了他幾刀确保他站不起來後俯下身,刀尖對準了他的心髒,說話的語調卻很溫柔:“這年頭,誰泡溫泉不帶個武器?”
就在這時,一道巨大的陰影落在陳就裡的身上,她反射性地調轉了她與男人的位置,那把巨大的重劍哪怕被掌控者緊急停下還是砍到了男人。
與此同時,一道驚慌失措的人聲也落了下來:“嶽灏言!你沒事吧!”
“砰!…”重劍被握着它的人扔在一旁,漂亮的年輕人将被重劍砸暈過去的男人擁入懷中,哭着說:“對不起……,是我不好……”
這美人落淚确實是一副好圖,陳就裡卻懶得欣賞,拍拍屁股就從地上起身。匕首沒收好,咣當一聲吸引了美人帶着怒意的視線,書非墨瞬間反應過來就是這把匕首砍出了嶽灏言身上的幾道傷口,他扛起重劍攻上了陳就裡。
那重劍有一米五高,寬大概二十五厘米左右,整體材質是青銅石,也不知道書非墨是怎麼拿起來的。陳就裡估摸着如果被砸到了死相應該會很難看,可惜這地實在太小,很難避開這把劍,她幹脆就溜到嶽灏言旁邊,逼這個美人不得不放棄揮劍後再想辦法溜走。
昏迷着的男人悠悠轉醒,看到的畫面就是一男一女分别在他身前和身後對峙着。書非墨見他醒了扛着劍走到他身邊,陳就裡也迅速拉開了和他們之間的距離,二對一,不太妙。
剛醒來的男人愣了會,目光看向書非墨手裡扛着的劍,問:“書非墨,為什麼我的劍在你這裡?”
“死劍癡!我才不稀罕你這把破劍呢!”書非墨把重劍往他身上一扔,轉頭就往外走,“媽的老子找你半天第一句話還是你那破劍!守着劍過一輩子去吧你!”
走了一半他又走回來,冷冷地看向陳就裡,問:“你捅他那幾刀也不能什麼事都沒吧?”
“你想怎樣?”陳就裡被勾起了點興緻,意味不明地念了念:“書非墨,書院的院長?真沒想到行蹤莫測的你原來隻是一個追着男人跑的單相思。”
“一派胡言!這位小姐可要當心禍從口出!”嶽灏言舉起重劍對準陳就裡的脖頸。
三人僵持不下,陳就裡笑笑:“站一個姿勢這麼久不累嗎?認識一下,在下陳家,陳就裡。”
“原來你就是那個傳說中的陳就裡?”書非墨示意嶽灏言收起劍,神情複雜地伸出手,“在下書院,書非墨。”
最後,三人在包廂裡對着一大桌菜面面相觑,幾杯酒落肚,他們又紛紛笑了起來。
少年人的友情,在隻有嶽灏言一無所知的利益置換裡瘋狂成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