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酒吧沿河伫立,絢麗的燈光映在河水中,影影綽綽。
側門挨着還沒來得及拆遷的平房,屋頂破敗。
夾在中間的小巷後半截被黑暗吞沒,前半截沐在暖色的光下。
“哐——”
鐵門撞到牆面,很快,一個瘦小的身影被丢出鐵門,挨着明暗分界線。
後面跟上幾個強壯的Alpha沖上來摁住他,一頓拳打腳踢。
“剛來就跑?死崽子,不要命了?”
“反正你等會都會被拍賣,到時候不知道被幾個人玩,先給哥幾個弄弄怎麼了?”
“老實點,一會上場讓你少挨點打。”
時遷眼神露出明顯的譏諷,微長的栗色頭發灰撲撲的,被不知道是汗還是血黏在臉側,露出漂亮精緻到讓人眼前一亮的五官。
“這是...在幹什麼?”溫和清亮的聲音從暗處傳來。
緊接着一個玻璃瓶貼着保镖腳邊爆開。
保镖吓了一跳,趕忙閃開:“看不見人嗎?”
高瘦好看的男人立于小巷口的路燈下,手工定制的淺灰西裝照得宛如銀河流沙。
男人靠着牆吸煙,帶着一副銀絲眼鏡,暖黃的燈光惹眼地落在男人小小的唇珠上。
保镖們立即松開少年,後背驚出冷汗,語氣恭敬:“小李總。”
被稱作‘小李總’的男人說:“不湊巧,壞你們事了嗎?”
保镖硬着頭連聲反駁:“沒有沒有。”
時遷吃力地爬起來,一動不動接受男人的打量。
男人很溫和地問:“幾歲?”旋即,又因為少年過于精緻的臉蛋,猜測,“Beta嗎?”
時遷被關了好幾天,期間很少說話,一張嘴,聲音喑啞:“剛滿16歲,還沒分化,哥哥。”
男人像是成功被這一聲乖巧的“哥哥”讨好,輕笑,視線轉到保镖身上:“你們眼光倒是高。”
保镖額間都滴下汗,踟躇着不知道怎麼回答。
“小李總,這是怎麼了?”經理氣喘籲籲跑來,低腰恭敬道。
男人笑了下,很溫和的模樣:“沒什麼。”
“就是這幾個人說話有點猥瑣,吓到我了。”
眼前的男人依舊懶散地靠在牆邊吸煙,完全沒有受到驚吓的模樣。
但他點點腳邊的碎片,很惋惜地說:“看,我給顧玫帶的酒都給吓掉了,七十萬一瓶的路易十三。”
經理看起來很緊張:“我馬上處理。”
一招手,暗處冒出幾個黑衣保镖,很熟練地将方才的幾人捂嘴帶走。
經理讨好笑道:“我一會往上面給顧小姐送兩瓶酒上去賠禮道歉,您看可以嗎?”
男人興緻缺缺地點頭,将手中的煙頭熄滅,掏出一方手帕将骨節擦拭幹淨。
經理十分上道地一一接過。
空氣中彌漫開很明顯的酒精味。
時遷按壓一下肺部,不怎麼舒服地低咳兩聲,猛地吸一口氣,濃烈的酒精味中摻雜淡淡的栀子香。
經理腰間的傳呼機滴滴作響,他小心翼翼道:“小李總,老闆他們都在包廂等着了,咱們上去?”
很明顯的離開信号,時遷适時低聲開口:“謝謝哥哥。”
暗巷溢出一聲輕笑,高瘦身影很快離開。
*
“所以你就為了一個小孩,把我的酒給打碎了?”
李書棠出現在包廂時,不出意外收到了發小顧玫的念叨。
李書棠沉思兩秒,表情為難:“你知道我一向樂于助人,那個小孩又恰好看起來很乖。”
顧玫忍了又忍:“那邊是不是怕被你早早氣死,才催着你要生新的繼承人?”
李書棠悶笑着喝了口酒。
那邊指的是李書棠的奶奶和叔叔伯伯等,自李書棠進入集團并漸漸掌權後,那邊就小動作不短。
近來更是操心起李書棠的婚事,說是要李書棠盡早結婚并盡快生下新的繼承人,以便集團穩定。
“說得好像繼承皇位似的,早立太子社稷才能穩固。”李書棠評價。
他倒是不在乎,當個生活中的小樂子玩。
經理送上兩瓶顧玫常喝的酒,她才停止控訴,思維又很快跳躍:“今天人好像很多,地下場誰打比賽?”
經理說:“是新來的拳手。”
顧玫好奇心很重:“照片有嗎?我看看。”
經理看一眼包廂另一頭的老闆楊雷,小心翼翼地拿出平闆。
“啧,你們這拳手現在都這麼漂亮?不過年紀看着有點小,Beta嗎?”
經理說:“......剛滿16,還沒分化。”
這下顧玫都皺起眉:“沒分化?他跟誰打?”
“2号。”
李書棠聞言瞥一眼平闆,看到了熟悉的栗色頭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