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教練把傘落我這了。”瞥了眼傘,江停不急不徐道,“陳教練,那就——”
“得嘞,小肖總是會丢三落四的,上次在這落了塊茶餅,上上次落了盒茶葉!”陳峰一把接過傘,“正好我還得回一趟大辦公室,順便把傘放到小肖的辦公桌上。
“麻煩了”
“欸,不麻煩,不麻煩。”陳峰揮揮手,毫不在意。
“對了,”望着即将起身的陳峰,江停自然的換了個話題,“下個星期的聯誼活動,你們搏擊教練組定好人選了?”
話音未落,陳峰那胖胖的身軀再一次砸在沙發上,他肩膀微微下垂,一聲輕歎,“還沒呢。”邊說話,他邊不自覺地掰弄指頭,“年輕夥子那麼多,個個都沒對象,聯誼名額還有限,咋選呢?!”
“聯誼單位的姑娘基本是剛畢業的,那就讓剛入職的肖教練去吧!”稍稍扭過頭,在陳峰看不見地地方,江停眼眸閃過一絲笑意。他的笑是那樣輕微,幾乎不會被察覺,“畢竟,年齡相投更易有共同語言。”
“對啊!”陳峰那原先眯成一道縫的眼睛瞬間增大,好似兩顆璀璨的星星在夜空中突然點亮,“江教授說到點子上了,明天我就和小肖說!”
似乎無法抑制心中的痛快,他手臂猛地擡起,迅速有力的拍向大腿——“啪!”,仿佛所有的為難都在這一刻被一掃而空。
“江教授,”緩緩起身,陳峰擺擺手,向門口走去,“我先走了。”
“地老天荒情鳳永配癡凰,”
“願與夫君共拜相交杯舉案。”
“夫妻死去樹也同模樣。”
長廊裡,那中氣十足的戲腔,在長長的通道中回蕩,似乎有了生命。在牆壁之間彈跳,不僅僅是簡單的重複,而帶有細微的變化。
雨下了,又停了;
雨停了,又下了。
戲腔并沒有迅速消散,而是在長廊中徘徊,仿佛被時間所挽留——經久不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