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長發姑娘悄然露出半個腦袋,警覺的掃視診所,“但方片J在診所外面,是不是不讓人進去啊?”
“你看,診所門前有棚子。”短發姑娘露出半截的手指略略指了指,“說不定啊,方片J是嫌曬,在棚子下乘涼呢!”
“方片J也會嫌曬?我看他的膚色——”
“是人都怕曬。哎呀,别管曬不曬了,走!”
說罷,短發姑娘一手抱起地上的洗衣盆,一手拽着長發姑娘,往診所走。
“萬一方片J真是看診所的呢?”長發姑娘眉頭微蹙,仿佛有些芥蒂。
“那就大大方方說是來探視的呗!”短發姑娘俏皮的一甩頭,拉着長發姑娘跑到診所前。
“方片J,我們剛才無意看到紅心Q進診所。沒什麼大礙吧?”
“你們怎麼在這?”阿傑瞥了眼各端個堆滿濕衣服洗衣盆的兩個姑娘,“不應在晾衣服?”
“方才,我們聽命鋪好紅心Q的床鋪,偶然看到黑桃K抱着紅心Q走出大廳,卻沒有進卧室。”短發胡娘忙不疊,“我們也沒多問,就準備去晾衣服。但……誰知路上看到黑桃K進了診所。”
“而且……而且紅心Q就像睡着了一樣,沒有意識……”長發姑娘眼神中閃爍着不安和擔憂,如同寒冬中的殘雪,“所以我們就躲在茅草堆旁,想看看到底怎麼回事。”
“村醫劉大夫在,你們不必擔心。”阿傑望着她們因擔憂而皺起的年輕面龐,輕歎一聲,“專業的事交給專業的人。”
“但——但是紅心Q的一日三餐是我們負責的。”短發女孩秀氣的眉毛,轉瞬擰成“川”字,“黑桃K原給紅心Q制定的食譜,現在肯定不能用!我們得問問劉大夫他吃什麼好。”
“對啊對啊。”長發姑娘急如星火的補充,“古人雲——藥補不如食補。”
樹梢成雙成對的鳥兒一首接一首的歌唱,不知唱了多少曲兒。
“好,”阿傑終于開口,“你們把盆放下,快點。”
他嘴巴張了張,似乎在斟酌下句話是否該說,像是在做一個艱難的決定。
“謝謝方片J!”姑娘忙不疊放下洗衣盆,小小開了道門縫,呲溜鑽進去,生怕阿傑下一秒反悔。
“别打擾劉大夫治療!”在門合上前,阿傑終丢出一句。
——也不知那兩個姑娘有沒有聽到。
“你看,我說吧。”短發女孩壓低音量,聲音小若蚊吟,“按照撲克牌的順序,黑桃K是老大,紅心Q是老二,方片J是老三,同為高層。但紅心Q和方片J比較親和,不像黑桃K那麼——”
“嘩啦——”
診所病床旁的挂簾應聲而開,蓋住短發姑娘接下來的字眼。
“傑哥——诶,怎麼是你們二位姑娘?”村醫撓撓腦袋,“傑哥讓你們進來的?”
“是,我們本出來晾衣服,偶然看到——”長發姑娘正欲解釋,就被急性子的短發姑娘打斷。
“劉大夫,紅心Q他怎麼樣?”正說着,她瞥到江停尚未蘇醒的睡顔,“早上還好好的,怎麼突然就暈倒了?”
“這……這我不知該怎麼說。”劉大夫的眼睛像觸電一樣,眼神躲躲閃閃,“我……”
“是……是黑桃K不讓你說嗎?”長發姑娘明顯察覺不對,仰頭湊到村醫耳邊,“是不是?”
“……是……”村醫定定注視診所的木門,良久,才突出個字眼。
“那紅心Q的病要緊嗎?”長發姑娘見村醫吞吞吐吐,見問不出什麼,隻得轉移話題。
“不打緊,隻需靜養幾日就好。”村醫不着痕迹的松了口氣。
兩位姑娘也不由拍拍胸口,長呼一口大氣,仿佛呼出憋了幾年的緬甸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