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漣她命中注定有一劫。”曲朝微吃完後來到周自景的書房,持筆寫起字來,“就看你願不願意破解了。”
曲朝微就像是突然起了隐忍之心,對安漣有了憐憫之意。
她的話周自景向來是信的,她面露幾分急色:“自然是願意破解的。”
周自景語氣急促,神色一點不帶作假的,曲朝微看了她幾秒,随後神色冷淡地扭過頭:“送她去讀書,讓她明白什麼叫逾越之心不可有。”
“什麼?”周自景一時間沒理解意思,她仔細想了想,安漣并沒有什麼出格的動作啊,“她很乖的。”
“呵。”
曲朝微放下筆,她不屑地看着周自景,屈指輕輕敲了敲桌面:“過來,我看看你的字如何?”
“好。”
周自景二話不說就走了過去,隻不過兩個人擠在桌前,實在有些擠,她是有些擔心曲朝微會嫌棄她的,雖然她仔細洗漱過了。
她緩緩轉過身,整個人貼着書桌:“那個……姐姐,你往後站一點吧,我怕碰到你。”
曲朝微神色微頓,她緩緩擡起眼眸,直視着周自景:“你……”
“好,可以。”
曲朝微話說了一半不說了,她往後退了兩步,看着周自景聚精會神寫着字,将軍的腰身很窄,有三角區的感覺,她今日服飾很簡單,就顯得很素淨。
“好了。”周自景有幾分緊張地站到一旁,滿眼期待地看着曲朝微,“姐姐看看吧。”
曲朝微走過去掃了一眼,周自景進步了許多。
“我在軍營給你寫了很多信,姐姐你看了嗎?”周自景如此才敢小心問出口,她真的害怕曲朝微會不高興,明明今日感覺心情不錯的。
曲朝微轉過身,她深吸口氣:“都扔了,無用的東西少寫。”
“啊——”周自景咬了下唇,她神色有幾分無奈,她小聲道,“若是我死在戰場上,連遺書都沒得——”
“周自景!”
曲朝微突然出聲,她語氣無比嚴肅,目光看向周自景時也有幾分警告,她敲了敲桌面:“這幾個字不太好,過來,我教你寫。”
周自景根本不敢說話,她也沒覺得自己說錯話啊,莫不是曲朝微不太喜歡死這個詞嗎?也是,國師嘛。
她走過去,拿起筆,認認真真想要聽曲朝微說,但誰料曲朝微這次居然抓住了她的手。
不記得從什麼時候開始,曲朝微就已經不願意握住她的手了。
周自景在想,會不會是她的手過于粗糙,可是想了想又覺得不太可能,曲朝微不喜歡了就是不喜歡了。
她想過很多辦法,但對于曲朝微來說就是不見效。
“你在想什麼?”曲朝微的聲音很貼近她的耳朵,周自景忍不住偏了偏頭,但下一瞬間就被曲朝微咬住了耳垂。
她小聲“啊”了下,耳垂瞬間就紅了,周自景快速眨了下眼睛:“那個我剛剛出神了。”
“我在教你寫字。”曲朝微握住她的手,她看起來如此高潔,周身仿佛不敢沾染凡塵一般,握住周自景的手卻格外的緊,“你很擔心你會死?”
周自景看着紙上的字,兩個人靠的太近了,下一秒就能夠緊密貼着,她思緒又稍稍有些發散,她默了幾秒:“你很早之前給我算過一卦。”
“什麼時候?”曲朝微頓了幾秒才反問回去。
“就是……我十六歲那年啊。”周自景轉過身,直接和曲朝微面對面,她笑起來,單挑了下眉,“那時候你說我活不過二十四歲的。”
“我如今都二十一歲了,真的指不定哪天會死在戰場呢。”周自景說得很輕松,“不過生死這種東西很難說的。”
曲朝微沒有及時回複她,反而看了周自景許久才出聲:“那你都覺得自己要死了,還想和我在一起?”
這話一出周自景就沉默了,她垂下頭輕歎了口氣,再度擡眼的時候眼眶都紅了,周自景舔了下發澀地唇:“那我就是喜歡你啊。死不死的……不都是後話嘛。”
她低下眼眸:“不過你說得也對,我再想想吧。你知道的,我很死腦筋,說不定某天想通了,我就——”
周自景擡起頭,她腰抵住桌沿,被迫往後靠,她整個人都有些不知所措,曲朝微吻住了她,很兇……
她不太會換氣,也很少會回應,隻是會睜開眼睛看着曲朝微,周自景覺得對方心情更不好了,連帶她都要喘不過氣了。
周自景擡起手,緩緩勾住曲朝微的肩膀,她給了點甜頭就會義無反顧往前沖的,所以此刻她想和曲朝微接吻。
是的,她很喜歡曲朝微。
可意料中的事情還是發生了,她此刻是坐在桌面上的,雙手被曲朝微攥住了手腕,用力往下一壓,正好碰到了她的傷口。
周自景沒忍住皺起眉,身體下意識反應縮了下,就這個舉動讓曲朝微覺察到了不對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