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轉過身來,姜雲意看清了她的臉,頓時愣住了。
原來老人不是老人,卻是一個年輕美豔的女人,眉眼間又帶着幾分英氣。是她很熟悉的一張面孔,但從進入源世界開始,她卻從來沒有完整地看過這張臉真正的長相,直到現在。
女人含笑看向她,說:“你好,我叫蘇穎風。”
姜雲意心髒猛地一跳,在她自己未能察覺的時候,呼吸都窒住了。但她很快反應過來,若無其事地緩緩呼出一口長氣,隻是腦子一片空白,不知該說些什麼。
蘇穎風卻是褪下手上的戒指,遞給她:“我已經恢複了,這戒指對我來說作用不大,那就還你吧,多謝。”
姜雲意愣愣地接過,看着蘇穎風走向穆夏。
“你隻是損耗修為過度,好好休息就行。我一會兒教你運轉内息的辦法,能恢複得更快。倒是你懷裡這個人傷得不輕,扶他坐起來,我給他療傷。”
蘇穎風的語氣裡帶着幾分揶揄,穆夏卻還處在震驚之中,沒能聽出來。
沈麒生輕笑一聲:“還好,死不了。”
穆夏眉頭一皺:“呸,胡說什麼!”
客棧在方才的混戰了塌了一半,眼見是不能進人了,他們隻能把傷員聚在院子裡的空地上,排隊等着蘇穎風治療。趁着得空,梁涵才跟他們解釋起之前發生的事。
梁涵一行人在這次拍攝中的角色設定就是元清的弟子,任務是要救一個仙人。一開始,元清道貌岸然,梁涵他們搞不清楚狀況,也不知道要救誰。
後來吳員外帶人去道觀裡求神像,烏泱泱一大群人裡,有一個老人去找梁涵乞讨。可梁涵身無分文,隻好緻歉:“我身上沒什麼值錢的東西。”
老人卻指着道觀裡元清所在的方向,說:“你家師尊有個法器,是一尊小青銅鼎,金燦燦的,能值不少錢。你想辦法拿來給我吧。”
“這……”老人如此理所當然的語氣讓梁涵一時語塞,哭笑不得道,“這恐怕不方便,我到時候在觀裡找找,看是否有銀錢。”
老人倒也不介意她的拒絕,謝了一聲就走了。
過去拍攝的經驗讓梁涵留了心,知道老人大概不會無緣無故找她讨要那青銅鼎。
吳員外剛走,另一個富商帶着家産來求元清,說自己母親被妖物附體,命不久矣。梁涵和其他學員親眼目的元清與妖物大戰,正是借了青銅鼎之力,才把那妖物斬殺。
雖然後來反應過來那是元清做的戲,但也看出元清有兩把刷子。晚上,他們就跟着姓方的來到吳員外家裡,發生了後面的事。
穆夏在吳員外家中揭穿了方姓弟子的把戲後,梁涵就起了疑心,回到觀裡後,姓方的回禀在吳家的事,被盛怒之下的元清懲罰。随後,梁涵冒險偷聽到了師徒二人的談話,才知道元清因緣際會得到這個法器,靠吸收其他修士的修為提升自己的法力。
不過,這些法力不能完全為他自己所用,他又想要快點壯大門派,招募弟子抓更多的修士來,所以才招搖撞騙,想辦法斂财。
梁涵猜測,那個老人或許是知道青銅鼎的秘密,所以才開口索要。
當晚,她和其他學員商議後,決定冒險偷鼎。沒想到,鼎是到手了,他們也被元清發現。好幾個同伴殒命,她弄丢了紙鴿,和剩下的人受傷後僥幸逃脫,途中又遇到老人,得她相助才躲過元清的追殺。
元清沒了青銅鼎,這才把主意打到穆夏提過的神器上。天劫的事被四大宗門封鎖了消息,元清恰好拿到那隻紙鴿,接到穆夏發來的消息,于是假裝梁涵套話。
後來發生的事穆夏他們自然知曉了,沒想到短短的時間裡,就有好幾個學員淘汰。但所幸,梁涵她們的拍攝任務應當是完成了。
蘇穎風把傷員治得差不多了,梁涵似乎很感激她,又替她解釋:“我們跟着她一路趕來找你們,但我們受傷,她又幾乎沒了法力。搶奪玉戒的事隻能靠你們,所以才用這種方式揭露元清的真面目,又引你們和元清争鬥。她說,你們一定能赢過元清。”
穆夏哼了一聲:“萬一打不過呢?”
他倒不是責怪梁涵,畢竟如果沒有他們,梁涵一行人恐怕隻有死路一條。隻是他們剛來,就冒這麼大的風險,心裡多少有些不忿。
“沒有十足的把握,我也不會輕易行動的。”蘇穎風拖了個小闆凳坐下,“我雖然失去法力,卻天生有一種能力,就是分.身,另一個我跟着你們來客棧,看到你們連夜修煉,就知道你們一定能對付元清。這位姜姑娘,收尾就做得很利落。再說了,你們不對付他,他也會想辦法對付你們,遲早有一戰嘛。不是說了,元清沒了法器,是最虛弱的時候,我可幫了你們一個忙。梁涵不也告訴了你元清的命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