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嘀嘀!”保險櫃響了兩聲,穆夏聽見了鎖彈開的咔哒聲。
他感覺心髒被猛地攥住,嗓音因興奮和緊張而微微發抖:“鎖開了。”
櫃子分上下兩層,空間不大,被厚厚的幾沓資料堆得滿滿當當。穆夏把資料全都拿出來,發現下層的角落裡還放着一個相機。
資料亂糟糟的,很明顯文件順序被打亂了。孫正學仿佛是急匆匆把東西随便塞進來的。
衆人一起整理文件,費了許多功夫才分門别類,按照順序排好。這裡面是完整的病毒研發過程,有世界各國關于植物人研究的資料,神經學研究文獻,腦電波刺激的相關實驗,到後來逐漸轉變為各種不常見生物的資料,主要以寄生生物為主。
最後,孫正學選定了一種肉眼幾乎不可見的寄生蟲。這種蟲子進入宿主身體後能夠聚集在腦部,釋放微弱的電流刺激神經活動,以達到控制宿主身體的目的。
孫正學的想法是,用這種蟲子去刺激孫瀚理的腦部神經,将他喚醒,等到他的大腦恢複活力後,再注射相應的藥劑殺死蟲子。
然而,相關的實驗進行得并不順利。這是出于私心而開展的實驗,盡管孫正學找了個看似正當的理由,借其他研究項目的名義申請到了部分研究資金,但完全不足以支撐真正實驗項目的花費。
文件裡列出的費用估算和實際獲批的資金數量天差地别。
在一個厚厚的筆記本裡,孫正學簡略地記錄了實驗情況。
第一次動物實驗:失敗。
實驗對象死亡。
第二次動物實驗:失敗。
實驗對象死亡。
第三次……
第四次……
到最後,數不清是多少次實驗,筆記本裡隻寫滿了“失敗”兩個字。
“這個殺死蟲子的藥劑,應該就是解藥了吧?”姜雲意把有關藥劑的資料重重地用筆劃了出來。
“很有可能,”穆夏心裡也燃起了小小的希望火苗,“但這裡面沒有具體的實驗情況,也再沒有提到絲毫有關藥劑的事。”
他說完後,衆人一緻看向了那個相機。相機裡一定有重要的東西,否則不會被放進保險櫃。
穆夏暗自祈禱,希望裡面拍下的是關于病毒實驗和解藥的事,他擔心的是,這些東西放在了孫正學的電腦裡,而電腦主機已經被毀了。
相機還有一半的電量,他們把一張沙發搬到屋子中央,吳悅和吳可歆擠着坐在上面,舉着相機,其他人圍着沙發而站,腦袋湊到一起,齊刷刷盯着相機屏幕。
儲存空間裡有大量的視頻文件,一共兩個文件夾,第一個名字叫“兒子”,第二個名字叫“垃圾”。
吳悅點開了理所當然地點開了第一個。窄小的相機屏幕上,視頻不算清晰,似乎是很早之前拍攝的了。
鏡頭抖了兩下後,有個女人的聲音問:“好了沒有?”
一個男人答道:“好了。”
女人高興道:“好,看爸爸,瀚瀚,這裡!”
“乖兒子,笑一個!”
鏡頭轉向了坐在地毯上的一個嬰兒,約莫一歲的樣子,胖得五官都擠在了一起,正好奇地看向鏡頭,在男人提出要求後反而癟了癟嘴,把手裡抓着的一輛玩具汽車扔了出去。
“什麼東西……”吳悅嘟囔了一句,直接退出視頻,點開了下一個。
視頻裡,一個胖男孩戴着生日帽,帶着怒氣盯着面前的生日蛋糕,蛋糕上插着代表5歲的蠟燭。鏡頭外的其他人生日歌還沒唱完,男孩就哭鬧起來:“别唱了!有什麼好快樂的!”
一個女人走上前去把他抱在懷裡:“好了,别生氣了。爸爸不是說過嗎?過兩天給你補上。”
“過兩天已經不是我的生日了。”男孩甩開了女人,把蛋糕推到地上,氣沖沖地進了卧室,砰地一聲把門摔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