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的水你也敢喝?”韓詩脫口而出,下一秒就意識到不妥,隻能往回找補一句,“你怎麼知道兇手隻是拿刀殺人,要是他下毒呢?”
這個概率很低,但也不是不可能。錢苑東把手裡的瓶蓋也扔了出去:“我都沒想那麼多,謝謝啊。”
三個人靜靜地在屋子裡等了一會兒,不見有人要闖進來的迹象,才微微放松了些,坐在沙發上沉默着。
每個人都在想同一件事,不過短短一天,同伴就死了三個,他們還能堅持到拍攝結束嗎?
“這裡我倆看着,你要不要先去沖個澡?”
穆夏身上都是血迹,還一身臭味。這麼幹坐着就容易胡思亂想,韓詩想讓他有點事做。穆夏呆愣愣地點了兩下頭,又坐了一會兒才明白過來韓詩說的話,起身去了浴室。
這裡沒有熱水,水龍頭裡流出來的水是冰涼的。穆夏站在花灑底下,看着水流沖走血迹,終于再也忍不住。
浴室裡的水聲響了很久,韓詩有點擔心,過去敲門:“穆夏,你還好嗎?”
裡面傳來沉悶的聲音:“我馬上出來。”
錢苑東壓低了聲音問:“他們兩個真是一對啊?”
韓詩無語:“你還有閑心關心這個?他們兩個來之前就肯定認識,至少也是朋友,說不定前兩次一直在一起。”
“難怪那麼傷心,”錢苑東垂下腦袋,“要是人真救不回來……唉。”
浴室的門開了,韓詩示意錢苑東趕緊閉嘴。
他們現在連換洗的衣服都沒有,穆夏依舊穿着那身衣服,頭發濕漉漉的,眼眶發紅。
“我們現在怎麼辦?躲在這裡也不是辦法。”韓詩有點着急,這次拍攝的危險程度比前兩次高太多。
“确實不能一直躲着,要想辦法抓住兇手,”穆夏的嗓子發啞,“問清楚他殺人的理由,也許循環的秘密就和這個有關。”
錢苑東煩躁地揉搓着頭發:“可是兇手神出鬼沒,我們還看不見他,怎麼可能抓住他?”
“沈麒生被刺的時候抓住了兇手的手,也看見了他的臉。”
韓詩見穆夏像是下定了什麼決心,難以置信道:“你是想要讓兇手來殺你,趁機抓住他?”
“隻有這個辦法了。”
“可我們經不起這樣的冒險了,要是發生意外,全軍覆沒,那……”
“但我們也不可能一直躲在房間裡,就這麼拖下去嗎?當然,我們不能三個人都去當靶子,你們兩個藏起來,等我抓住他之後再出來,無論如何問清楚。萬一失敗,你們兩個就想辦法活下來,就算最後循環沒有發生,我也認了。”
穆夏的辦法是唯一破局的辦法,韓詩和錢苑東都不得不接受。
他們在房間裡休息了一會兒,穆夏把僅剩的一袋面粉留在了房間,獨自出了門。過了幾分鐘,韓詩和錢苑東才跟着出去。三個人到了酒店大堂,穆夏站在中間的空地,靜靜等待着。
韓詩和錢苑東藏在不遠處供賓客休息的沙發背後。
然而,兇手一直沒有現身。為了不讓兇手起疑,穆夏才沒有帶面粉出來,可是為什麼兇手不出現呢?剛才明明還在追殺他們。
寂靜的大堂裡,隻有大鐘指針走動的聲響,咔,咔,咔,不知過了多久,大鐘咚的一聲,錢苑東吓得險些跳起來。
三點鐘了,他們來到這裡剛好一整天。
錢苑東猶豫着要不要冒險出去,和穆夏商量換個方法。還沒站起來,眼前的景象就一變。他們站在了酒店走廊裡,除了他們三個,還有沈麒生、吳可歆和高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