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蟬鳴聲有點過于吵鬧了,就像是在他們的胸腔裡振翅一樣。
在幫戴晴偌戴上抑制環時,季雲雨想起那場标記前他們的冷戰期,還有他們滾到一起前的那段隔離期。
季雲雨忽然覺得,戴晴偌就是那種每每将要進入全新環境就害怕,飛快地跑到黑漆漆的角落裡躲起來的膽小貓咪。
然後這隻貓咪又會在貓條、凍幹和小玩具的誘惑下,乖乖地跑出來,最後變得非常親人。
接着季雲雨又非常自然地想到了戴晴偌态度發生這樣的轉變前,發生的那件事。
「你會喜歡我,是因為出現在那裡的人是我嗎?」
季雲雨忽然就很想沖動地問上一句,但門口突然傳來的敲門聲讓他把這句話咽了下去。
“應該是我們在這裡待太久,外面的攝像有些擔心了。”戴晴偌猜測道,“拍攝的時候離場這麼久确實不太好。”
這樣說着,戴晴偌就把季雲雨從自己身上放了下來。
他們剛剛互相标記的時候,季雲雨很清楚戴晴偌那焊死在身上的偶像包袱,不管做什麼都注意着沒有去弄亂戴晴偌的服裝。
和他相反,戴晴偌就很放肆了,現在季雲雨身上昂貴的定制襯衣,已經亂到不能見人了。
所以,季雲雨現在需要在教室的角落裡好好整理一下着裝,又不好讓被他們無辜關在外面的攝像等太久,于是就隻能先讓戴晴偌自己去開門了。
戴晴偌拉開門時,門後的确站着攝像師,但是他站在門的側後方,門口正中央站着的是有點晦氣的白茶。
在教室門打開的瞬間,白茶就被裡面洶湧的Alpha信息素沖得有些腿軟,差點以為這倆人就在這裡做了。
而且如果他記憶力沒有出錯的話,戴晴偌脖子上的抑制圈之前是戴在季雲雨脖子上的。
白茶臉上擺好的甜美笑容扭曲了一瞬,卻又很快地調整了回來。
他本來是想來找季雲雨的,他有些東西想要給季雲雨看看,但是看着單獨站在自己面前的戴晴偌,又想起季雲雨那個絕對不會好好聽他說話的脾氣,白茶忽然又改變了主意。
“正好,趁着哥哥他沒過來,我就先在這裡邀請你了。”白茶笑得很有禮貌,卻連敬語都沒用,“錄制結束後,我想和你找個地方單獨談談。”
結婚這麼久,兩人自然都有受到對方的影響,比如戴晴偌現在嗤笑不屑的表情,就和季雲雨如出一轍。
“你也不要就這麼拒絕我。”白茶意有所指地開口,“說件很巧的事情,前不久我在某位落魄的戴姓攝影師那裡,買到了一本有點特别的相冊。”
戴晴偌臉上的笑容消失,他變得面無表情,眼神冷漠地把白茶從上到下地審視了一遍,周圍還沒有散去的信息素被他的情緒調動,讓白茶差點就當着在場所有人的面跪下。
“好啊。”戴晴偌露出一個遠比白茶甜蜜誘人的笑容來,“我正好也有些事想要好好地和你談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