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日,廷尉署的正式判決下來了,而且這事廷尉署辦的很低調,并沒有公開判決結果,畢竟是輕判嘛,怕引起議論!不過好在是在雙方和解下進行的輕判,張家都不再追究,旁人又能說什麼。
廷尉署判決将辰羽發配到雍涼充軍五年,第二天一早,天剛剛亮便将辰羽押送到城外,令其自行充軍,不得回城。
此時李府一家人早已在城外等候相送,除了老太太腿腳不便,以及甯父在城北農莊幹活外,李家人基本都來送辰羽了。
隻見辰羽見到抹淚的母親,連忙跪上前去流淚自責道:“孩兒不孝,害您擔心,也讓大家操了心!”
韓母顫抖着手摸着兒子額頭上的烙印,感覺像烙在自己心頭一般疼,誰讓孩子是母親的心頭肉呢!隻見韓母雖哭尤笑道:“娘好幾次夢到你被拖去殺頭,怕的睡不着覺,現在好了,終于出來了!”
“對不起,娘!是孩兒不孝!”辰羽含淚磕頭道。
這燕芸淚點低,最見不得人哭,于是被氛圍影響,也跟着抹淚哭泣道:“我們接下來五年都會見不到大哥,我會想大哥的。”
看到燕芸也哭了,辰羽很是感動,不想把氣氛弄的太傷感,便含淚而笑,擡頭哄燕芸道:“芸妹,别哭!你笑起來才好看!”
燕芸也是經不起哄,聞言噗呲一聲,抹淚而笑,惹的衆人也忍不住笑了。
“辰羽,快起來,别跪着!”李夫人殷切囑咐道,“你娘看你平安出來也是開心的,你就安心去雍涼,家裡事别操心,記得多寫信回來,别學你義父,好像雍涼紙墨多貴似的!”
“謹聽姨娘教誨!”辰羽拱手而笑,笑李夫人埋汰李侯。
“大哥,現在外面有傳言,說你額頭上的烙印是自己弄的,是不是真的?”燕儀好奇的憨笑問道。
李夫人見燕儀問這麼敏感的問題,上去就重重的一巴掌拍在了燕儀的後腦勺上,并斥責道:“你給我滾一邊去,不該問的不要問!”
“唉呀!”燕儀捂着後腦勺,身體後傾,用無辜的眼神看着母親,表示不服。
“你自己烙自己一下試試!”燕芸沒好氣的說燕儀道。
“陛下已經用這事将原廷尉湯大人革了職,你難道想和外面人議論是陛下冤枉了湯大人?”燕甯用反問的口氣提醒燕儀在外面要慎言。
“我才沒那麼傻呢!他們詢問我這事的時候,我假裝氣不打一處來,把那個姓湯的痛罵了一頓!濫用私刑,簡直目無王法,知法犯法!”燕儀不服氣道,“你們總低估我的聰明才智,受不了你們!”
“都别理他!”李夫人轉而用心良苦的勸說道,“辰羽,和楊家的事你也知道了,你這事若沒有楊家盡心幫忙,就不會有今天這個好結果,你可明白?”
“明白!”辰羽回答的有些遲疑,且神色略顯憂慮。
“楊夫人就在前面的送客亭,她有話要和你單獨講,你一會兒要去一趟。”李夫人繼續吩咐道。
“嗯!”辰羽點頭答應道,看上去若有所思,不是很幹脆利落,讓李夫人感覺心裡沒底。
“我戴罪之身,不便逗留太久,就此作别!你們回去吧!”辰羽說罷,和言平一起跪别衆人。
“你們兩人在那邊要相互照應,要聽侯爺的話!”韓母千叮咛萬囑咐道。
“您放心!他回不來,我會代他回來探望您的!”言平拱手說道。
“好好好!他要是有不好的地方,你就回來告訴我。”韓母滿心歡喜的扶起言平道。
“姨娘,大哥又不聽您的話,您能把他怎樣?不像我娘,說打我就打我!”燕儀憨笑着埋汰母親道,惹的衆人開懷大笑。
就這樣辰羽和言平在衆人的歡笑聲中乘馬而去,可當二人背影漸遠,衆人又不免漸漸傷感起來,最是離别叫人愁啊!畢竟這一去就是五年。
……
當二人來到送客亭,遠遠的就望見一個婦人駐足而望,其身邊是一位亭亭玉立的妙齡女子,正是楊矜言。當見到兩位少年乘馬而來,且漸漸放緩了速度,直至停下馬來,楊矜言卻變的有些緊張起來,不自覺的後退了半步,立于母親右側身後。
辰羽則留下言平,一個人趕到楊夫人跟前,連忙跪拜道:“晚輩拜見楊夫人,理應晚輩登門拜訪,卻叫您在此等候,請恕晚輩失禮!”
辰羽說話的聲音,引起了矜言的注意,趁着辰羽作出伏低作禮的姿态,看不到自己的臉,矜言便仔細瞧了瞧眼前這個和自己有婚約的男人。
楊夫人聞言呵呵笑道:“這盧老先生教不出失禮的學生,快快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