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晚燕儀難以入睡,是真正體會到了什麼叫寤寐思服,輾轉反側!然而難以入睡的,不止燕儀一人。去城北再次撲空的辰羽,每晚心情都是低落的!更别說燕甯内心的糾結!
然而女子善懷,豈會輸于男子!夜晚在燕芸的閨房中,“找個像大哥這樣的人嫁了”的話不斷回蕩在燕芸的腦海中。
這句話對于燕芸來說無疑是一種心理暗示,讓燕芸晚上久久不能入眠!可那真是暗示嗎?還是早已形成的潛意識!
如果說多年來形成的兄妹之情是燕芸和辰羽之間難以逾越的鴻溝,那麼後來姗姗的出現無疑是加深了這條鴻溝!
或許有些感情适合掩藏在心底,但那就像夜晚的月亮,是如此的清晰和令人向往!
……
第二日,燕芸在家突然感覺好無聊,受燕儀昨日之事的影響,不禁兩掌托腮暢享着哥哥們在學堂的日子,心想哥哥們,還有楊彥迪都在學堂,應該會發生不少有趣的事吧。
于是燕芸萌生了一個想法:我也要去學堂讀書!
想到這裡,燕芸便立馬興緻匆匆的跑到李夫人處,央求着母親要去盧老先生學堂讀書,李夫人一聽樂了:“你是在家呆無聊了吧,以為在那邊好玩是吧,那邊可是要受規矩的。”
“彥笛妹妹也在那邊,所以我也想去。”燕芸笑嘻嘻道,不免有點口是心非。
“彥笛早就在盧老先生學堂讀書了,也沒見你嚷着要去。”李夫人笑着質問道。
“昨天不是燕儀哥在學堂犯錯了嘛,我想幫您看着他。”燕芸拽着母親又笑着換了個理由。
“如今有你大哥和燕甯看着,我更放心!”李夫人駁回道。
“娘啊!他們兄弟間最重義氣,相互包庇着呢,不是什麼事回來都講的,就像昨天的事,我不去問燕甯哥,燕甯哥便也不會講。”燕芸暗藏心思,進一步說服母親道。
李夫人聞言,覺得有道理,便思索了一下,不禁點了點頭。燕芸見狀,便趁熱打鐵,更近一步說服母親道:“我還可以跟彥笛妹妹處好關系,争取把她請到我們家來,給您做媳婦!”
燕芸此刻賊笑般的看着母親,李夫人早已樂不可支,顯然燕芸的話正中其下懷,這兩個理由李夫人自然是無法拒絕的。
“那得先去盧老先生那裡打個招呼才行!”李夫人思考停頓了一下說道,“再過些天就是端午節了,娘去送禮不合适,讓你大哥提前帶你去送個節禮,借着機會,請盧老先生收了你。”
“娘不親自帶我去嗎?”燕芸疑問道。
“娘一個婦道人家,和盧老先生的夫人倒是能搭上話,但不如你大哥去拜見老師來的直接,”李夫人深思熟慮道,“你大哥是盧老先生的得意門生,除了你爹,便是最能說上話的,娘備兩份厚禮,便算是誠意!”
“娘你考慮事情真周到,”燕芸誇贊母親道,“要不要告訴爹?爹會贊成嗎?”
“這麼大的事,當然要告訴你爹,”李夫人笑道,“就說是派你去學堂監督你哥的,你爹沒準還要褒獎你!”
燕芸聽罷樂的呵呵笑,這母女同心,是燕儀掙脫不掉的枷鎖,然而去學堂監督燕儀,真的是燕芸的本意嗎?
……
當天下午,燕儀得知燕芸将要去學堂,内心很是抵觸,因為知道燕芸和楊彥笛能處到一起去,擔心自己喜歡楊彥笛的事被燕芸告訴楊彥迪,畢竟自己還沒有心理準備面對這事。
與其說當下的燕儀沒有心理準備,其實是不知道該為愛承擔些什麼!至少此時燕儀玩心尚重,凡事不會往成家立業上去想。
什麼都不用承擔,就表明喜歡一個人,是不負責任的行為,燕儀當不會為之!
燕儀先前挑逗楊彥笛,正是出于玩心難耐,也不乏潛意識裡的喜歡之情。但要真真面對這事時,燕儀難免也顯得有點進退兩難。
“你去學堂,經得起打嗎?”燕儀一本正經道,“每次有新同學來了,盧老先生為了樹立威信,兩天内一定會故意找個茬,嚴厲的處罰新同學!”
“真的?”燕芸驚訝道,“我不信!”
“你不信,楊彥笛那麼守規矩,剛來時,手被盧老先生打的伸不開,拿不住筆!”燕儀故意誇大學堂的規矩嚴苛,想以此勸退燕芸。
燕芸果然被吓唬到了,不禁緊握手掌,顯得有些猶豫起來,燕儀暗自得意,但李夫人又豈會相信燕儀的說辭。
“你别聽他胡說,隻有他,剛進學堂兩天不到就被處罰的,還有臉添油加醋的胡說八道!”李夫人側目而視道,“明着告訴你,我就是讓燕芸去學堂監督你的,你最好安分些!”
“我的娘哎!”燕儀不禁仰天長歎,“我是個沒自由的人呐!”
如果說當下燕儀是個頑皮的猴兒,那麼一定是隻被繩子扣住的猴,可總有被松開的那天,到那天且看風卷殘雲,李花落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