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當天下午,延陵王派人傳消息至李府,請李家兄妹以及辰羽晚間去延陵王府赴宴。收到這個通知時李夫人及一雙兒女不免顯得有些驚詫和不知所措。
“娘,今晚是延陵王請我赴宴,您不讓我夜不歸家,我可以不去嗎?”燕儀笑嘻嘻的問母親道。
“你真以為你臉大?既無大能!又無大德!人家一個受寵皇子無端宴請你做什麼?”李夫人不留情面的貶損道,“那是宴請你大哥和燕甯的。”
“那我不去了!”燕儀擺爛道。
“這得勢的皇子宴請你,你不去,你架子大啊?”燕芸批評道,“你日後便是襲了爵,也要有通天的關系才穩妥!延陵王很可能就是梁照未來的天!”
“突然覺得你長見識了!不得了!不得了!”燕儀故作恭維道。
“我本來就很有見識好不好,”燕芸顯得有些洋洋自得道,“這叫有其母必有其女!”
“死不要臉,經不起誇!”燕儀不屑一顧的評擊道。
“你才死不要臉!”燕芸本能的反擊道。
李夫人見這對兒女又開始拌嘴,便無奈的制止道:“别鬥嘴,今晚去赴宴别失了儀态才好,兄妹兩個别在外邊拌嘴鬧笑話,聽到沒有?”
“您放心,我堂堂七尺男兒,豈會和她一般見識!”燕儀嗤之以鼻道。
“你有七尺高嗎,大言不慚!”燕芸嬉笑不屑道。
“好啦!好啦!别吵了!”李夫人無奈歎氣制止道。
“真搞不懂,延陵王召集我們哥仨商讨大事,還宴請你個女娃做什麼!”燕儀故作一本正經道,總之想打壓燕芸。
“真要商讨大事,就不會宴請你倆,你倆能幹什麼大事?”李夫人無奈搖頭道,“延陵王和他們回京有些天了,設宴聚聚,聯絡聯絡感情是再合理不過的!至于你倆,延陵王是看在你倆哥面子上才讓你們湊數的。”
其實李夫人的話也不完全有道理,延陵王既然重視西北的李侯爺,就必然會重視李家,重視李家,自然也就會重視燕儀。
果不其然,當晚王府宴中,延陵王很是喜愛燕儀,喜愛之意盡顯于言表!這也不奇怪,其實燕儀也就是在家被李夫人和燕芸“嫌棄”,在外面還是挺受歡迎的。
再說燕芸,也就是在家裡有氣運加持,言行放得開些,可在延陵王府卻是倍感拘謹的,像個鹌鹑一樣坐在辰羽哥旁邊,也不跟燕儀拌嘴了。
從初見燕芸的那一刻起,延陵王不免對燕芸心生好感,卻不唐突,期間盡顯從容關照之意,讓燕芸受寵若驚,覺得延陵王也有大哥哥的風範。
此時延陵王對燕芸的心思并不單一,有好感的喜歡,但未上升到情愛;關照其弟妹,是對兩位哥哥表達重視之意;但若能娶了燕芸,那麼李家就是自己最強的後盾。
由此看來,上位者很難有單純的感情取向,對他們來講,婚姻亦屬于政治的範疇,這既是無奈,也是迫不得已!畢竟生存高于一切!
然而一個追求愛情,追求幸福的女人,又怎麼會甘心讓愛情婚姻淪為政治的犧牲品!命運要握在自己手裡才好!
……
當晚李夫人一直坐等着孩子們的歸來,若是平常宴會李夫人便也懶得上心。可李夫人明白,這延陵王關乎着孩子們的前程,乃至整個李家的未來。
等到燕儀和燕芸被送回時,燕儀已經呈醉山頹倒狀,換作往日,李夫人豈會饒得,今日便也隻是嫌棄的讓人送回卧房安頓,隻留燕芸單獨問話。
“他喝成那樣,今天沒出醜失禮吧?”李夫人首先擔心的就是燕儀。
“那倒也沒有,”燕芸笑嘻嘻道,“延陵王殿下好像很喜歡他呢!”
“那是延陵王給你大哥和燕甯面子,”李夫人表示懷疑道。
“也不是,他說話總能把延陵王逗笑,”燕芸喜笑顔開道,“我瞧辰羽哥和燕甯哥将來會成為延陵王殿下的肱股之臣,而燕儀哥則有可能會成為殿下的近身親信。”
這算是燕芸頭一回在母親面前給自個親哥哥一個相對較高的評價!李夫人聞言自然是樂不可支,深知這符合自個兒子的德性。
“那延陵王為人如何?”李夫人笑着追問道。
“很是寬仁,對我也很好呢!就像一個大哥哥!”燕芸喜形于色道,顯得很單純。
而李夫人畢竟看問題更為深刻點,聽燕芸這麼一講,便能想到延陵王有和李家聯姻之心,從而陷入了沉思!這不是無端猜測,而是利益驅使。
所以李夫人不得不開始考慮燕芸的婚事,看着燕芸在感情上單純懵懂的狀态,不免感到歎息,但又一時不知如何是好,這種猜想更無法言說。
……
翌日,辰羽帶着李夫人準備好的端午節禮,攜着燕芸拜訪了盧老先生,自然是為燕芸入學一事,盧老先生見燕芸熱情乖巧,沒有理由拒絕,便隻能欣然應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