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幕辰羽早有預料,西胡人顯然是想在談判時給辰羽造成心理壓力!但辰羽内心不為所動,自然就不會失了威儀!
辰羽進帳隻是用目光冷視了兩側面目猙獰的西胡勇士,目光移開的那一刻又充滿了不屑和蔑視,空留兩旁勇士暗自傷神!
然而深入金帳,辰羽意識到西胡單于并未給自己準備座次,想以此讓自己難堪!于是辰羽上前拱手拜禮道:“拜見大單于!”
西胡單于見辰羽并未被金帳中的勇士所震懾到,于是并不急着回應,隻是擺出一副傲慢的姿态,想将辰羽晾一晾,意圖讓辰羽站着和自己講話。
然而事與願違,辰羽早就洞穿了西胡單于的那點談判心思。此時辰羽雖然站着,卻對坐着的西胡單于構成了俯視之姿!
此刻辰羽表情從容,目光如劍,死死的俯視着面前坐着的大單于,讓大單于倍感壓力!于是站在單于身旁的西胡公主又不淡定了。
“你既見我阿爹,如何不跪拜!”西胡公主怒斥道。
“我這一生,隻跪三人!一者是我梁照皇帝,二者乃是我義父鎮西将軍,”辰羽端量着西胡公主,咧嘴一笑道,“三者,便是我未來的嶽父大人!”
西胡公主聽辰羽這麼一講,頓時亂了心神,急紅了臉!便拉桑着單于父親告狀道:“阿爹,他滿口胡言亂語!你幫我教訓他!”
辰羽從剛開始就擔心這個女人會沒分寸的刁難自己,從而影響談判效果,于是想到的對策就是這般打亂她的方寸,讓其自亂陣腳!
西胡公主為避免誤會,自然不會再逼迫辰羽下跪。大單于見沒能拿捏住辰羽,便想着以退為進,畢竟談判還是要進行的!
“這是我女兒,和我的勇士們向來放肆無理,”大單于口是心非道,“都是他們自己的意思,絕非我的本意!”
“如此說來,便是大單于指揮不動自己的部卒!”辰羽立馬反唇相譏,義正言辭道,“我麾下雍涼将士,向來令行禁止!使其西進,絕無東望之心!令其北趨,絕不面南而死!恰如當下!”
這一刻,西胡單于想威壓使臣的計劃已然徹底落空,卻實實在在感受到了來自雍涼将士的壓力,心态上已然略顯被動!
“你義父李赫明,還有你!竟然趁着我草原雪災之際,侵略我邦!”大單于擲地有聲道,“當知我草原的勁草有複發之時,屆時便是我草原勇士複還之日!”
“大單于此話有不明所以之處,其因有二!”辰羽注視着西胡單于堅定道。
“那你就給我個合理的解釋!否則,我西胡勇士不答應!”大單于忿然作色道。
“其一,此次争端的導火索,乃因貴邦劫掠我梁照邊境,殘害我邊民!因此貴邦有不可推卸的責任!”辰羽義正言辭的說道。
“我阿爹剛開始不知道這事,是他們擅自行動的!”西胡公主忙搶話道。
“約束部衆不力!引起争端,導緻兩國百姓受兵戈之苦,也是你們的責任!”辰羽怒視西胡公主喝斥道。
西胡公主及大單于自知理虧,一時無言以對,卻十分的不服氣!畢竟現在是己方在戰場上吃了憋!
辰羽見對方無言以對,于是緩和語氣說道:“其二,這場戰争與我義父無關,我義父主持下的雍涼,一直奉行的是防守反擊戰略,豈會輕易發動大規模戰争!”
“那你何以至此!踐踏我草原?”大單于反問道。
“隻因貴邦劫掠我邊境事件驚動了我梁照皇帝,皇帝陛下震怒!乃命延陵王殿下率我雍涼之師征讨貴邦!”辰羽頓了頓,歎了口氣道,“可延陵王殿下有仁德之心,親身體驗了北地天寒地凍,方知草原百姓生存之艱辛!不忍再動兵戈,于是頂着将士們的反對意見,派我前來與大單于商談罷兵之事!”
“延陵王果真是這麼想的?”西胡單于想确認此事。
辰羽見大單于這麼一問,便知道大單于對和談一事感興趣。很明顯,辰羽在言辭上恩威并進,在刻意引導西胡單于做抉擇。
“當然!”辰羽拱手道,“要不然今天就不是我一個人過來了!”
西胡單于心裡明白,雖然金帳王庭的位置可随時遷移,但對方能找到一次,就能找到第二次,所以也想好好把握這個和談的機會。
然而此刻也隻是和談的開始,雙方才剛剛擺正了和談的姿态,先前的種種行為都是虛張聲勢,其本質是訛詐!
而辰羽最終的談判目标便是要說服西胡單于向梁照皇帝稱臣,且看下文辰羽如何軟硬兼施的忽悠西胡單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