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條見鬼的野狗!”院子裡的雞群被吓得撲騰四散,維多利亞差點兒被一個東西撞飛出去。她低頭一看,一隻母雞正暈暈乎乎地從地上站起來,而旁邊的黃狗試探着準備将它拖回窩裡。
注意到維多利亞的視線,黃狗呲着牙,威脅式地發出咆哮。維多利亞沒有吭聲,隻是亮了亮刀。黃狗嗚咽一聲,害怕地跑遠了。
“西蒙,你那條該死的狗又在偷吃家裡的母雞了!我早說過叫你别喂街上的野狗!”一個頭發亂得像雞窩般的胖女人從院子裡沖了出來,她身後跟着她那長滿雀斑的兒子。
“對不起,媽媽。但是皮皮隻是太餓了,最近街上很難找到食物。”男孩含糊地說。
“你知道一隻母雞能賣多少錢嗎,還不算上那些雞蛋?”胖女人氣沖沖地斥責着兒子。“養尊處優的小流氓,沒有吃過苦頭……我該好好餓一餓你!”
“不用擔心,這位太太。你的雞完好無損。”維多利亞的突然插話讓兩人吓了一跳。
母雞搖搖晃晃,但明顯還活着。胖女人松了一口氣。
“我該怎麼感謝你才好呢,小姐?我在這個村子沒見過你,你是新來的?”
“我來找我的舅舅。”維多利亞用城裡人的口氣說。
“我是格林太太,這是我的兒子西蒙。”胖女人谄媚地說。“這麼跟你說吧,這個村子裡沒有我們不認識的人。你想找誰?”
“萊特。”維多利亞說。
“喏,萊特先生就站在街角灑水呢。”
“我說的是真正的萊特先生。他的年紀那麼大,眼睛也快半瞎了,我可沒有年紀那麼大的舅舅。”
胖女人臉上的笑容一僵,似乎回憶起了什麼不該想起的東西。她皺了皺眉:“你是說小威爾伯·萊特?在環形村莊剛剛建立的時候,萊特一家已經在這裡定居了。他們是這裡的第一批居民,世世代代居住于此。”
“小威爾伯先生是萊特家唯一的孩子。10年前,他創立了一家皮鞋公司,從此開始周遊世界,推銷他那彈力十足的鞋子後,我們便很少再見過他了。”
“老萊特先生是他請來的幫傭。我們不知道他叫什麼名字,但是他總是自稱萊特先生家的園丁。久而久之,我們幹脆就以他主人的名字稱呼他。他從來不進萊特家的祖宅,隻是打理草坪、修繕外牆。是個脾氣古怪的老頭,心眼不壞。威爾伯先生每個月都向他寄去一筆工資,據我所知,他可是個慷慨的男人。”
這隻是開始,冰山一角而已,但鄰居們知道的已經到此為止了。她需要打探更多的信息。
維多利亞向旁邊一瞥,發現老園丁已經顫顫巍巍地走進房子,去喝他那鍋放在爐子上煮的炖菜去了。這正是個大好的機會。她向胖女人道了謝,悄悄摸向房子的後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