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關我的事。”白绮莉瞪大雙眼,表情無措極了,第一時間舉起雙手,以示清白。
該死的!奇洛又在裝虛弱碰瓷了!她心裡已經把拳頭捏得嘎嘎響,真想一拳打爆奇洛的大光頭!
斯内普額間的皺紋更加深了,奇洛這反應,明顯就是被刺|激到有應激反應了。
“院長,現在該怎麼辦,我們要找個沒人的地方把他埋了嗎?或者是用點魔法不讓人發現?”白绮莉已經在翻袖子了,應該是在找一個合适的東西讓奇洛從這個世界上徹底消失。
斯内普右眼皮直抽,懷特告訴過他,這是有麻煩的預兆。
果然,他眼睜睜看着懷特從袖子裡拿出一盆花,一個半人高的桶,一個沙發……這都是些什麼鬼東西!她都是從哪裡拿出來的!
“蕪~”白绮莉抹了抹額頭并不存在的汗,“就先這幾樣吧,從最簡單的開始。我可真善良~”
斯内普撩起袖子,打算去碰一碰那看起來最人畜無害的花。哪知,那朵漂亮的大紅花“噌”一下從花盆裡站了起來,那些根須或者說是觸手,極快地伸向斯内普的手。
白绮莉毫不留情一巴掌打了上去,根須們一愣,縮了回去,大紅花将兩條“腿”放回了土裡,隻是,它把背影留給了兩人,頗有種既委屈又不敢生氣的窩囊感。
“這是大紅。”白绮莉介紹道,大紅的花瓣顫了顫,明顯是不喜歡“大紅”這個太過于直白又有些俗氣的名字。“她是我将食人鬼喂給人面樹之後,樹枝上長出的第一朵花。按照我的研究推測,她能長在人的腦袋上,吸食腦髓和精氣,還有魔力靈力什麼的。不過也就這樣了,也不會死人,沒什麼大不了的。”大紅氣憤地晃了晃葉子,表達不滿,這讓她又被白绮莉扇了一下。“當然,偶爾讓她吃一個人應該也是可以的,我有時也會給她喂雞鴨鵝。”
斯内普收回了手,有些驚訝:“你想讓她長在誰的頭上?奇洛的?懷特小姐,作為院長我有必要提醒你,這在英國魔法界是違法的……不,這在哪兒都是違法的!”
“好吧好吧。我是個聽話的好女孩。”白绮莉可惜地将大紅收回袖子裡,斯内普看見那朵大紅花非常人性化地放松了下來,看起來她并不想吸奇洛的腦子——可能跟大蒜味有關。
他又看向了那個桶和沙發,白绮莉站在一旁,躍躍欲試,滿臉期待,等着他問。
斯内普:啧……小女孩,真麻煩。
“那這兩個是什麼?”斯内普問。
白绮莉雙眼亮地像燈泡。“既然院長好奇,那我就介紹一下。這個桶,我給它起名‘自動剝皮機’,就是把東西放進去,能迅速将其剝皮,理論上任何有皮的植物動物都可以,平滑、完整,誤差幾近于零。當然,作為一個煉器,它的特點不僅如此……”她壓低了嗓音,像是怕被奇洛聽到。
斯内普蹲下身,白绮莉湊上前,一手擋嘴,靠近斯内普的耳邊:“它能裝下一隻角駝獸。當然如果我學會了無痕伸展,還能裝下更多……”
斯内普點點頭,對其施了一個縮小咒,理所當然地收為己用:“危險物品,沒收了。”這麼好用的魔藥處理機器,當然得讓他拿着,給小孩用還是太浪費……不,太危險了!
“那這個沙發呢?莫非你想讓奇洛躺上面好好休息?”
一個沙發……怎麼看怎麼普通,似乎還挺舒服的,讓人想坐一坐躺一躺。
“這叫贖罪沙發。坐在上面的人,精神會不斷重複人生中最失敗的時刻,直到他完全喪失自信和心理自愈能力,精神傷害會直接反應在現實身體上,而不管精神世界經過了多久,現實世界的時間也隻過去了兩個小時。但這有個緻命缺點,它有百分之五的幾率會把受害者吞掉,目前還沒有想到辦法修正。我記得魔法界有個和這功能差不多的東西,那個像髒抹布一樣的呃,吸魂鬼?”白绮莉撓撓頭,實則内心已經慌得不行了,在老師面前回答不上書本上的知識點讓她汗流浃背,雖然那并不是一年級的學習内容。
“攝魂怪。不過這比攝魂怪恐怖多了,我個人不建議你把這個‘小發明’賣給魔法部,因為攝魂怪不要工資,而他們根本不想花錢在折磨犯人上。”斯内普露出一個皮笑肉不笑的表情,準備多布置一點“基礎”作業給她。“懷特小姐,鄧布利多的意思是奇洛得活着。你不會覺得奇洛這麼……”他飛快地瞥了一眼地上的奇洛,有些嫌棄繼續道:“這麼病弱的人,能挨過你的幾番實驗?”
“我可不是壞小孩!”白绮莉委屈巴巴說道,隻是她雖這樣說着,手卻很誠實地拎起奇洛。“我們都知道,奇洛可不是真正該死的人。這也是校長同意讓我跟着教授來拜訪奇洛的原因呀,其他小朋友可沒有本事對付那個人……”
搬運中,奇洛的腦袋不小心磕上了桌角,聲音不大,奇洛也沒醒來,看起來并不疼,隻是如果仔細聽,就會聽到一聲若有似無的“啊”。斯内普裝作無事發生,他什麼都沒說,和白绮莉互換了一個眼神,伸手幫忙,搬運中,順便緊緊捂住了奇洛的新頭巾。
“奇洛,作為一個黑魔法防禦課·前任教授,身體是最重要的,相信你能理解學校的安排,好好休息吧。”斯内普說這話幸災樂禍的樣子就像是邪惡獸醫給可愛小貓摘蛋前進行“心理安慰”。
但奇洛不是可愛小貓,他人沒醒,但腦袋自己動起來了。透過頭巾,一張猙獰地人臉浮現,他想要嘶吼,想要逃離,想要吞噬一切……然後他就被斯内普的無情鐵掌摁了回去,他沒忽略,白绮莉早就在奇洛身上貼上了神奇小紙片。
後腦勺上的伏地魔:他想要嘶吼,想要逃離,想要吞噬一切……但他動不了!
兩小時後。
白绮莉無語地拽起從奇洛身上剝離的醬油鹵蛋。奇洛翻着眼白,扭曲着臉,四肢抽搐,正在經曆最艱難的時刻。
“哇哇哇哦——這可真是,一條大魚,意外之喜啊——”白绮莉笑眯眯地捶了那顆腦袋一拳,“就你小子叫伏地魔啊……”
“你!”鹵蛋怒吼。
“啪!”白绮莉一巴掌扇掉了伏地魔一顆牙。“老登,講文明,不許罵人!”
“不……”鹵蛋試圖講道理。
“啪!”又一顆牙被打掉。“臭癟三,不許把自己的臉往美少女的手上湊!”
“……”鹵蛋深呼吸,不敢說話。
“啪!”鹵蛋震驚!他聽到了這個世界上最可怕的話“又醜又壞,實力還菜,他真的是黑魔王嗎?複活了也隻會哎嘿嘿嘿……”
鹵蛋掙紮:“我以前可是霍格沃茨最帥的,叛徒,你說句話啊……”
見白绮莉又揚起手,斯内普假裝沒看見,甚至轉過了身,他滿腦子都是伏地魔頂着這樣一副尊容,對着他:“哎嘿嘿嘿阿瓦達……”
該死的!伏地魔居然用這樣惡毒的方式控制了他的大腦!
“啪!啪!啪……”房間裡的一切事在兩小時後,随着斯内普教授的兩道“一忘皆空”,恢複如初。
奇洛扶着異常沉重的大腦,在床上醒了過來。斯内普和那個留學生已經走了,桌上有斯内普留下的魔藥。他打開聞了聞,是正常的補藥,也是鄧布利多提前交代的。
他覺得自己的腦袋輕飄飄的,相比較腦袋,身體卻是異常沉重。沒有任何猶豫,他把斯内普的魔藥一飲而盡……
“咚!”他軟倒在地,又是一場好夢。
如果他再警敏一些,就會發現,他腦袋上的伏地魔沒有醒來。
路上,白绮莉摸摸肚子,打了個嗝,不好意思極了:“校長說,教授可以用經費代表學校請我在校外吃一頓飯,吃飽喝足,是這樣嗎?”
“可我想,你已經吃撐了。”斯内普想到白绮莉張大嘴,對着伏地魔一頓吸就……yue,他快吐了。
“哎嘿,這是餓嗝。教授,餓餓,飯飯……”
于是,聖誕節當天,正期待着貓頭鷹送禮物的鄧布利多等來了一隻氣呼呼的貓頭鷹和一封長長的賬單——白绮莉吃完了這兩家法餐廳裡所有的食材,連免費的冰淇淋都沒放過,最後,她還當面吐槽了法餐的量太少,并沒有吃飽……
量少,但價格沒少啊!鄧布利多數了數一排的零,前所未有地感受到了無措。
不過好在,這兩家法餐廳的名字很眼熟啊,他記得某位人傻錢多……不,慷慨大方的校董,名下有那麼幾家餐廳,這不就對上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