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鮮血蜿蜒而下，滴落在他的手背，謝淳眼底滿是仇恨手中的匕首卻不肯深入一分一毫：“是，我要殺了你，我恨你！我恨你！！”

“你？”

外面的随從聽到動靜，正欲破門而入。“公子你沒事吧？”

趙均饒忍着劇痛，“我沒事。”他又看向謝淳，他觸碰他的臉頰，可是卻被他躲開了，千難險阻都不急這一刻來的痛徹心扉。

謝淳撇過頭不再去看他。

“謝淳，你太單純了！你以為殺了我，就能幫得了謝硯嗎？我告訴你，相殺謝硯的不知我一個，當然這其中還包括沈姜次！這天底下哪個人不想殺了謝硯取而代之。你以為我死了，這一切就結束了嗎？不，這一切才剛剛開始。”

一字一句宛如刀子狠狠的插進他的心，哥，他到底該怎麼辦！對！他要告訴哥。他慌張的想要跑出去，卻被趙均饒狠狠的拽住，整個人順勢落在他的懷裡。

接着，趙均饒像是瘋了一般，貼上他的唇瓣，他們在血腥彌漫着的房間内接吻，他長驅直入，他不肯配合，橫在他們兩個人之間的是生死鴻溝。

謝淳心一橫，毫不客氣要上他的唇瓣，鮮在口腔中蔓延，他絲毫不給他反應過來的機會，一把抽出插在他的胸膛的劍。

他吃痛，放開他。

這一次，謝淳仿佛用完了身上所有的力氣，任由手心的匕首落在地上，碰撞而發出沉重的響聲，一時間血滴四濺。

趙均饒看着他眼底的決絕，他清楚的明白這次他是真的想要殺了他。可是，他是不會輕易的放過他的，因為他是瘋子，徹頭徹尾的瘋子。

他忍着劇痛，無視着不斷流血的傷口，一把将他抱起，狠狠的摔在床上。

謝淳吃驚的看着他：“瘋子！你真是個瘋子。”

趙均饒俯身看着他，“殿下，難道不是因為他骨子裡他骨子裡瘋狂，偏執，而接近我的嗎？”

謝淳啞然，他接近趙均饒最初是見色起意，但被拒絕後，他的确是抱着征服的心情去了，他流在血液裡的偏執，瘋狂，他是知曉的呀。

“殿下，你就老老實實呆在這裡，哪要不要去，否則我一定讓整個北襄皇室因為你的魯莽，而付出慘痛的代價。”

“瘋子！瘋子！！”

當腳步邁出木門的那一刻，他再也忍受不住傷口的疼痛，整個人因為失血無力恩癱坐在地上。

“公子，你沒事吧！”

趙均饒頂着慘白的臉色，望着他所在的方向，囑咐道：“不要為難他，不要傷害他。”

“是。”

“公子！公子？”

又是一陣兵荒馬亂，相比于京城，這裡倒是格外的歲月靜好，庸人自擾。

沈姜次臉色沉重的坐在在火堆旁，隻是靜靜的盯着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許是陰謀，許是情感，總之一切皆有可能。

而，謝硯則是背對着他和衣而睡，同樣也是靜靜的搖曳的火苗，他的身影，他又一次陷入了深深的糾結，身為皇家子弟應利益至上，他身為帝王更應該如此。

可是……

可是、他真的想自私一回，他想要愛一人，抛棄一切都利益。

可能嗎？

不可能，他有抱負，他更有責任。

他緩緩閉上眼睛，晶瑩剔透的淚珠無聲的流下來，慢慢的順着臉頰滑落，他為什麼會哭？他是在哭自己，更實在哭身不由己。

夜漸漸深了，他帶着淚水無力，企圖在夢中尋找答案。

沈姜次不知道自己到底坐了多久，隻記得寒風拂面，他緩緩起身拿起烘幹的衣服，蓋在他的身上。他微微彎曲的骨節拂過他俊朗的臉頰，他也不知道答案。

他喃喃自語：“謝硯，我該拿你怎麼辦？我又該怎麼辦？”

下一秒，滾燙的觸感傳遍全身，他猛地一驚。

他發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