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瀾瀾……”
雲回瀾深呼吸,深知不能跟這一群會在直播間不經意間露超話簽到天數的人一般見識。
蘇逸很刻意的說:“他說我不拖後腿了,我已經跟上節奏,能跳雙人舞了。”
他是誰不言而喻。
雲回瀾聽不下去這些粉絲類發言了,他直接奪過手麥,決定自己把節奏拽回來:“大家可以期待一下我們的舞台,個人認為目前為止我們的成果還是可以評個及格的。”
直播結束後,雲回瀾強硬的讓除了自己以外的所有人留在練習室加練半小時來解他直播之尬。自己雙手一插往電腦房走,打算看看直播的刷屏bug是怎麼一回事。如果是永回的問題,那他就順便修了。
電梯打開,裡面密密麻麻站了不少人,雲回瀾在門口站着等着其他人出來。
電梯裡基本上都是練習生,見到雲回瀾都會打個招呼。事實上見到高位練習生不打招呼的很少,就像是某種約定俗稱的禮儀一樣。
“你往下走嗎?”
令人不适的做作聲音在雲回瀾耳邊響起,他擡起頭發現電梯裡的衆人都已經走光了,隻剩一個針一樣紮在那裡的宋華卿。
沒有直播,兩個人都沒戴麥的情況下,雲回瀾也懶得用對待人的聲音跟他說話。他沒好氣道:“你站在那裡擋路嗎?”
宋華卿豬頭對不上龍嘴:“你剛剛直播造型不錯,很好看。”
雲回瀾對他的嘴臉感到惡心,他擡眸看了一眼:“确實比你好看,但跟你有關系嗎?”
宋華卿笑了一下,看上去竟然十分愉悅,他語焉不詳地說:“說不定呢,大概。”
這句話他撤下了聽着讓人犯惡心的超絕夾子音,聲音低沉,六個字黏連在一起發出,倒是讓他整出了點懸疑氛圍。
“所以你可以離開電梯了嗎?”雲回瀾不想接他的懸疑大戲,淡淡的說。
“沒關系啊,一起就好了,反正我也是去樓上。”
雲回瀾神色一凝,他怎麼知道自己是去樓上?不對勁,十分有一萬分的不對勁。
雲回瀾略作思索沒有否認:“那還真是不巧,竟然跟你在同一趟電梯。”
宋華卿不答話,隻裝做紳士般詢問:“你去幾樓?”
雲回瀾報了賽博祠堂那一層,遇到這人了,得去燒香拜佛去去晦氣。
宋華卿紳士地表示理解:“馬上要公演了,不自信去尋求鬼神相助也很正常。”
雲回瀾心想你理解個屁,遇到你才是亂我公演運。
電梯很快到了,雲回瀾看也不看對方,直接離開了。
本着來都來了的精神,他直接去推開了祠堂的門,然後又沒好氣的關上了。
晦氣,今天怎麼那麼晦氣,那麼羞恥的熱搜還挂在微博首頁,出門想幹點正事就遇見了兩個黑漆漆的鬼東西。
門在他面前又打開了,易賀年的臉在雲回瀾眼裡無限放大。
“誰惹你生氣了,還要連坐給我?冤枉啊,瀾瀾大人。”
雲回瀾看着他,聽見他還玩梗更氣了,他退了對方一下自己邁進房間。
房間裡投影出來的是一個雲回瀾不認識的道教神仙,拿着拂塵但不是他熟悉的太上老君。
雲回瀾收斂了自己氣憤的眼神,把打量的存在感降到最低。
半響,他啧了一聲,開始肆無忌憚地打量易賀年:“小心我舉報你,我沒記錯的話公務員信教罪加三百等吧?”
“你知道了?”易賀年意外,他驚詫地看了雲回瀾幾眼:“你是怎麼知道的?”
這驚異的口氣,好像是看見了鐵樹開花,豬吐人言,智商二十五的人解開了哥德巴赫猜想。
這種被輕視的感覺讓人十分不舒服,雲回瀾霎時冷靜下來,他冷淡地說:“你很意外嗎?”
不知名的法相在這小小一方空間灑下悲憫的光,這光籠罩在兩個人的臉上誰也看不清對方的神色。
“倒也不是,隻是沒想到,你還能在這種……非專業知識的領域,發揮自己的智商。”易賀年很好脾氣地開口,放縱的語氣倒是真有幾分初舞台時鄰家兄長的氣質。
雲回瀾冷笑一聲,沒有搭理,荒謬的猜想得到論證,他看着投影出來的假神像,隻覺得一切都很荒誕。
易賀年問:“什麼時候猜到的?”
“碧空拉人的那段時間。明明大家都在訓練時間,有一個算一個都在作曲室,但你偏要在那個時候跑過來找我。”
易賀年又意外了:“那麼早啊,不愧是瀾瀾大人,真厲害。”
雲回瀾:……
對方這副腔調很惡心,雲回瀾嚴陣以待的心情刹時飛走了。
他找了一個最柔軟的蒲團坐下,倚靠在牆角問:“你不在乎嗎?”
易賀年還站着,站的很放松,他不解地真誠發問:“我們是同一個立場,一夥人,一條繩上的螞蚱,一條船上的同志,我有什麼必要對你設防。”
雲回瀾嗤笑:“怎麼判斷出來的。”
“你把監控交給你母親了。”易賀年故作高深地停頓一下:“這是一個正義性很重的行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