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滅厭有故意逗弄魏玄秒的心思——既然你這麼想喂我,那就讓你喂個夠。
沒想到魏玄秒“哦”了一聲後,還真喂起了她,絲毫沒有被逗弄的自覺,甚至有點樂在其中?
姬滅厭被她一連喂了好幾口,大腦有些空白,直到房間裡緊張的氛圍散去,重新感知到來自對面的惡念,她才回過神來,一把抓住魏玄秒的手腕:“停。”
坐在茶幾對面的兩人,外表看上去都是女性,但是其中一個人腦子裡萌生的某些念頭,不像是女性會有的。
“我叫姬滅厭,你們是?”姬滅厭主動說出自己的名字。
魏玄秒說得沒錯,對她們這種存在而言,随便說出自己的名字讓别人知道是很危險的,因為有很多危險的能力,使用條件之一就是需要知道目标的名字。
但是,姬滅厭的情況有些特殊。
她的意識存在無限分裂的可能,她現在之所以能以人類的形态坐在這裡與人交談,就是一個意識在吞噬了無數個意識之後,對某股極不穩定的力量實現絕對支配的結果。
她需要用“姬滅厭”這個名字來定義自己是誰,從而穩固自己的力量。
所以,她非但不避諱說出自己的名字,反而很樂意讓别人知道。
知道的人越多,對她越有利。
茶幾對面的兩人對視一眼後,坐在右側的女人用她充滿英氣的嗓音回應:“我叫司月明,我身邊的是喬雲遷。”
司月明紮着幹練的馬尾辮,穿着一身非常适合幹架的黑色運動裝,外套是長袖的,拉鍊拉到胸下,露出裡面白色的運動内衣。
她長相清秀得像個學生,可放松的姿态所散發出來的氣質,更像一位英姿飒爽、身經百戰的女将軍。
而坐在她身邊的喬雲遷,長發垂腰,一身黑白相間的女仆裝,雙腿并攏,雙手握拳擱在腿上,微低着頭,給人的感覺十分拘謹。
“你好,我……我不負責問詢,隻是來旁聽……不,不是,是來給風……給月明當助理的。”
喬雲遷的聲音很輕,雌雄莫辨,聽不出刻意的成分,倒是聽出了明顯的緊張與無措。
奢華的房間,滿桌的美食,這種等級的問詢,不可能派一個門外漢過來。
如果他有必須坐在這裡的理由,那麼說明他擁有的能力是無可替代的。
雖然他用漂亮的外貌和裙子隐藏了自己的性别,但姬滅厭并不讨厭他,因為他的惡念是現場所有人裡最多也最豐富的,他很好地在腦子裡縱容着自己的各種欲望,又很好地壓制着它們,不讓它們成為現實。
他是姬滅厭還不是姬滅厭的時候,最喜歡玩弄和利用的那種獵物。
因為比較對胃口,所以姬滅厭的視線在他身上停留得久了些。
沒想到魏玄秒在注意到這件事後,當場拆穿道:“哇,看得這麼認真?不會第一眼就看出他是男的了吧?”
姬滅厭連眼睛都沒眨一下,視線繼續朝着喬雲遷的方向。
隻見喬雲遷把頭埋得更低了,腦子裡閃過各種炖狐狸、烤狐狸、煎狐狸、炸狐狸、煙熏狐狸的“料理”,甚至還有生切狐狸片。
荻子鳴剛在茶幾側邊的單人沙發上坐下,聽到這句話,站起來對着魏玄秒的腦袋就是一拍:“你閉嘴!對我們的奶爹好點啊!”
“嘶——”魏玄秒擡手捂着腦袋,一副吃痛的樣子。
荻子鳴揉着自己的手坐回沙發:“誇張,我根本沒用力。”
“對呀,我是在替你的手疼。”魏玄秒說完這句話,調皮地吐了下舌頭,然後緊接着做了個把嘴像拉鍊一樣拉上的動作,向荻子鳴示意自己就此閉嘴。
姬滅厭用餘光瞄了她一眼。
姬滅厭能感知惡念,但在不對人造成傷害的前提下,她的感知是有限的。
她能感知到喬雲遷在心裡“謀殺”魏玄秒,能感知到這場“謀殺”裡摻雜着食欲,像是要把魏玄秒吃幹抹淨,但更具體的她就感知不到了。
絕大多數人類都不會對自己的同類産生食欲,所以魏玄秒和喬雲遷,至少有一個不是人,或者兩個都不是人。
然而奇怪的是,他們的思維方式都非常接近人,說明他們要麼跟人類社會接觸了很久,要麼幹脆就是在人類社會出生長大的。
異常現象調查管控局——是叫這個麼?
挺有意思的一個機構,每個成員都很有個性。